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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齊。
日復日。
比神隱教陰謀更快一步的是楚寧的手段。
西齊百姓陸陸續續有人發燒發熱，渾身瘙癢。
他們看了無數的醫生，可都束手無策。
他們深知自己信奉的王庭救不了他們，他們無從下手。
好在並沒有死亡病例傳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紫蘇，黃沁她們準備的如何了？”
“回主子，西齊病疫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各處軍營，微量解藥每日都會摻著井水裡，事成之後這些人不會留下後遺症和隱患。”
紫蘇說完欲言又止的看向楚寧。
還沒等她想好措詞，楚寧就先她一步的說了出來。
“你可是覺得我不近人情？”
“屬下不敢。”
是不敢，不是否認。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對王庭而言，西齊的百姓是水，將這水攪混，才能讓一些深埋地底的黑暗露出馬腳，他們不是直面戰場的兵士，可他們交上去的每份稅負都是刺向我南楚士兵的尖矛。”
“戰爭容不得手軟，我尚且沒要他們姓名，這已經算是為他們爭取到的最大保障。”
“兩國開戰沒有任何一人可以高喊無辜，只要能贏，能讓我南楚士兵用最小的代價贏下來，什麼手段我都願意嘗試。”
楚寧完全可以採取一些相對溫柔的措施，她可以像那些文人墨客一樣振臂高呼百姓無辜，可這樣的結果是什麼？
堂堂正正換來的是什麼？
是戰場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若是必須有人要揹負罪孽，她寧願這報應由她一人承擔。
她動一些手段就可以讓南楚士兵少些犧牲，就能保住萬千的南楚家庭，如此划算的買賣為何不做？
在她眼裡，南楚的利益高於一切，為此，她願意獻出一切。
“主子......”
紫蘇此刻內心的震撼無以言表，她並不反對楚寧的手段，她只是有些不忍，不忍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女在這骯髒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她不忍一個自信明媚的靈魂變得憂鬱暗沉。
她的主子應該是那天上的月亮，只此一顆，卻能照亮萬家燈火。
她想不通的是南楚能人千千萬，為何她衝鋒在前。
誰家十歲的女娃娃每日將人心放在嘴邊，每日想的不是吃喝玩樂，而是你死我活。
跟在自家主子身邊越久，就越會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試問？
這天下誰能同時掌握七大組織？
誰敢與四國之一的西齊為敵？
她的主子敢，她才九歲。
但這棋局，在六年前便落子了。
“紫蘇？”
楚寧連喚了兩聲才將她從自己的情緒中拉出來。
“主子。”
“過去的事沒必要想，未來的事自會有未來去斟酌。”
“我們當下最重要的是明日的毒蜂如何處理。”
紫蘇聽得出來楚寧話裡的安慰，她怕自己鑽牛角尖，怕自己因為心結而亂了手腳。
“主子，我們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
她們真的能將那些“蓄勢待發”的毒蜂攔下來嗎？真的能不出紕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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