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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學卻一直熟記於心。他若真厭倦讀書，怎麼會記得如此清楚?&rdo;

陳廷鑒愣住。

修剪花枝的孫氏也有瞬間忘了動作。

華陽繼續道：&ldo;不瞞父親，我剛嫁駙馬時，因他言行粗俗，頗為不喜。只說睡前洗腳之事，我越冷言冷語諷刺於他，駙馬越要逆著我幹，那段時間，我與他簡直是鋒尖對麥芒，身邊的丫鬟都笑我待駙馬，與您待駙馬幾乎一模一樣，看他哪哪都不順眼。&rdo;

&ldo;後來鎮上發了洪水，駙馬揹我上山揹我下山，不曾讓我沾染半點路上泥濘。我感動於他的體貼，不再處處冷言冷語，我先讓他一步，他竟不用我再勸說，自覺改了他那些粗鄙的毛病。&rdo;

說到這裡，華陽看向對面的閣老，輕聲問：&ldo;父親有沒有想過，對駙馬這樣吃軟不吃硬的人，倘若當年您肯遷就他的脾氣，他心裡舒服了，可能也會乖乖跟著您讀書?然後以他的聰慧，也會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等資歷漸長，他也會如您一般躋身內閣，為朝廷施展更多的才幹?&rdo;

陳廷鑒當年為何非要逼著兒子從文?

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文官，高居內閣的文官，覺得做文官更有出息，外面的將領再會打仗，也要受朝廷、內閣制約、指揮。

陳廷鑒可以氣兒子不聽話，但如果有人能夠讓他相信他本可以有辦法讓老四也走科舉之路，卻因為他不肯稍微妥協那麼一步，導致老四錯失了當文官、進內閣的機會，陳廷鑒作為父親，他會愧疚。

陳廷鑒手裡的棋，遲遲沒有落下。

華陽目光誠摯：&ldo;父親不必自責，在兒媳心裡，您已經是一位很好的父親了，您在朝堂當差，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都必然十分忙碌，可您仍然牽掛著家中的子女，仍然願意騰出時間親自教導。國事上您無愧於君無愧於民，家裡您也教匯出了大哥、三哥那樣的人才，就連駙馬也能在一眾年輕武官裡面出類拔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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