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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算起來, 一個月並沒有多長, 包括衛所裡, 多少外地計程車兵常年都見不到家人, 陳敬宗自己在陵州的時候,也沒有因為想京城的家而多難受過。
可他與華陽成親這麼久,分別最久的一次,還是她帶著吳潤等人去嶽陽遊洞庭湖!
&ldo;我離開這麼久,你會不會不高興?&rdo;陳敬宗捏了捏長公主的手。
華陽:&ldo;你在外面一年半載,我也不會說什麼。&rdo;
陳敬宗呼吸一重,哪怕知道她可能只是嘴硬,這話他也不愛聽。
偏偏華陽這兩日月事在身,他不好做什麼。
糾纏了一會兒,陳敬宗抱著她道:&ldo;我會給你寫信,三天寫一封。&rdo;
華陽:&ldo;你不怕被同僚笑話,我怕,薊州才多遠,你一心一意地當差,少胡思亂想。&rdo;
陳敬宗:&ldo;別的女子都是悔教夫婿覓封侯,你倒是狠得下心。&rdo;
華陽:&ldo;你們這次是去接受朵顏投降,又不用打仗,等真要打仗的時候,我跟皇上說一聲,叫他不許派你出戰,那時你自能感受到我的心軟。&rdo;
陳敬宗:&ldo;別,你還是心狠的好,我多賺些軍功,才更顯得與你相配。&rdo;
華陽:&ldo;真是稀奇,你竟然還有覺得配不上我的時候。&rdo;
陳敬宗:……
他捧住她的臉,真想打嘴仗的話,不如換個方式。
過了兩日,華陽進宮了,畢竟親弟弟要出遠門,做姐姐的哪能不來關心關心。
元祐帝稚氣未脫的臉上只有興奮雀躍,提到薊州之行眼睛都比平時明亮幾分,宛如一隻羽翼漸豐、即將脫籠而飛的鷹。
華陽懶懶倚靠在美人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枝新開的粉瓣月季,心不在焉地聽著。
元祐帝很快反應過來,關心道:&ldo;姐姐有心事?&rdo;
華陽搖搖頭,嘆道:&ldo;沒有,只是聽你提到長城、炮臺、茫茫草原,全是我這輩子都未必能瞧見的,便提不起精神來。&rdo;
元祐帝雖然年少,有時候無法理解母后與姐姐的一些話題,此時卻立即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笑道:&ldo;姐姐想見識見識還不簡單,這次隨我同行就是。&rdo;
華陽眼睛一亮,旋即又朝乾清宮的方向望了望,重新靠到椅背上,幽幽道:&ldo;真有這麼簡單,我早就跟你開口了,可母后不會答應的。&rdo;
元祐帝想了想,道:&ldo;就說你捨不得駙馬?&rdo;
華陽撲哧一笑:&ldo;這種謊話,母后一眼就能看穿。&rdo;
元祐帝:&ldo;那就說你放不下我,非要跟著照看才行。&rdo;
華陽轉轉手裡的花,美眸含笑地看著弟弟:&ldo;雖然姐姐是想去薊州領略邊疆風光,但也的確有點擔心你,怕你頭一次出遠門,水土不服什麼的。&rdo;
元祐帝:&ldo;你去隨軍半年都沒事,我天天練武,怎麼也比你結實。&rdo;
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是竄個頭的時候,去年元祐帝就比華陽高了,現在姐弟倆站在一起,華陽才到弟弟的耳垂下方。
父皇就是高個子,待弟弟成年,未必會比陳敬宗矮多少。
元祐帝說完之後,就見姐姐開始用一種農夫欣賞自家地裡茁壯莊稼的眼神看著他。
元祐帝面上微熱,又隱隱為傲,以前姐姐總把他當小孩子,從今以後,該換成他庇護姐姐了,母后不許姐姐做的事,他可以替姐姐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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