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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說了那些血腥的，她一口飯都吃不下了。

華陽點點頭，拿勺子舀粥喝。

她慢條斯理的，陳敬宗吃得很快，吃完就繼續盯著華陽看。

飯後，陳敬宗邀華陽去外面走走，留在帳內說話反而顧忌更多。

華陽同意了。

朝雲取出裝有驅蟲散的香包，在公主腰間掛了兩個，還有兩個小的，白色綢緞，做成絹花的樣子，別在公主的髮髻間。

此時士兵們大多都在各自的營帳休息，值夜計程車兵們也都保持著距離，不影響華陽與陳敬宗低聲交談。

夫妻倆並肩而行，陳敬宗手裡提著一盞燈籠，吳潤等人遠遠地跟在後面。

華陽：&ldo;看你臉好好的，身上可有受傷?&rdo;

陳敬宗：&ldo;腰上被別人的刀柄戳了一下，現在還有點疼，可能青了吧。&rdo;

華陽既有些後怕，又不太明白：&ldo;為何是刀柄?&rdo;真打起來，敵軍也該拿刀刃對著他。

陳敬宗嘆了一口氣：&ldo;往山上運石頭的時候，我往上走，那個兵往下走，他腳底打滑，我去扶他，不巧就被他腰間的刀柄戳了。&rdo;

華陽：……

陳敬宗見她一副被噎著的樣子，靠近她一步：&ldo;怎麼，你還真盼著我受傷啊?&rdo;

華陽瞪他。

陳敬宗：&ldo;下山與敵軍交戰的時候要危險的多，四面八方都是人，這個掄刀那個耍槍的，還有人在遠處放箭。我就想著，我可不能出事，不然你該高興了……&rdo;

別的事情上他口沒遮攔華陽都能容他，唯獨在這件事上不可以，她真的生氣了，停下腳步，冷聲道：&ldo;你再亂說一個字，以後休想再靠近我三步之內。&rdo;

陳敬宗舉高手裡的燈籠。

昏黃的燈光照亮她掛著冰霜的臉，看清楚了，陳敬宗一邊放低燈籠一邊保證道：&ldo;行，我不說那個。&rdo;

華陽看向身後：&ldo;還有事嗎?沒有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覺去。&rdo;

陳敬宗用燈籠攔在她面前，看著她問：&ldo;還有一個問題，但你要如實回答我，不能撒謊。&rdo;

華陽：&ldo;什麼問題?&rdo;

陳敬宗：&ldo;你先發誓，撒謊會胖十斤。&rdo;

華陽：……

她抬腳就往回走。

陳敬宗：&ldo;行行行，不用發誓了，你回答我就行。&rdo;

華陽不說話。

陳敬宗：&ldo;我是想問，我在戰場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我。&rdo;

華陽不假思索：&ldo;沒有。&rdo;

陳敬宗：&ldo;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回答。&rdo;

華陽：&ldo;知道你還問。&rdo;

陳敬宗：&ldo;這不是辛苦了一天，想聽你說句好聽的。&rdo;

華陽：&ldo;知足吧，其他將士們出生入死連個親人都見不到，你至少還能見到我。&rdo;

陳敬宗：&ldo;你又不是親人。&rdo;

沒等華陽瞪過去，陳敬宗突然靠近她的臉，在她耳邊道：&ldo;你是我媳婦。&rdo;

華陽偏過頭。

旁邊的營帳裡點著燈，裡面不知是誰，正在脫衣裳，那動作以及隨後露出來的寬肩窄腰，清清楚楚地落在了營帳上。

華陽馬上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