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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藥園有大院的三個南園大。這會兒太陽要落山了，再晚點來光線就不好了。

陳霧目瞪口呆：&ldo;阿熾，你家真有錢。&rdo;

走了一路見過各種雕樑畫棟頂多就是拍照，面對外行眼裡的普通花花草草反而給了這個評價。

晏為熾在藥園中間靠西的亭子裡坐下來：&ldo;你看你的，我在這等你。&rdo;

陳霧這一看就是個把小時。他不知道晏家老小早就到了。

晏為熾也不催陳霧，見他看夠了才起身過去。

&ldo;我下次還想來，可以嗎。&rdo;陳霧用紙巾擦著手上摘花葉留下的髒汙。

晏為熾把他的眼鏡調正：&ldo;不如直接住進來?&rdo;

陳霧認真地想了想：&ldo;那還是不了吧，太大了我怕上學遲到，放學回來走得腿痠。&rdo;

晏為熾：&ldo;……&rdo;

這會兒晏家老小都在自家院子裡等著。

一個院子住著一家人，隔得很遠，喊破喉嚨都不會聽見的距離。

晏為熾帶陳霧走到&ldo;琅月閣&rdo;的時候才想起什麼，後悔選這個條路去廳堂。

完全可以走其他路。

琅月閣門口，季明川立在一簇五顏六色的鮮花旁，蕭蕭肅肅如芝蘭玉樹。失去了孩子，還有更多更大的東西，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向晏為熾打招呼，&ldo;小舅。&rdo;

一副完全融入了龐大的晏家，接受了輩分的複雜，以及自己跟晏為熾的舅甥身份。

&ldo;哥。&rdo;季明川在新的立場站穩，遊刃有餘地對著陳霧淡笑，&ldo;那晚在宴會上沒和你說上話。&rdo;

陳霧垂頭跟著晏為熾往前走。

季明川自顧自地往下說：&ldo;真是物是人非。&rdo;

&ldo;你現在還覺得我那時候不回去上墳是不孝嗎?&rdo;季明川緊跟著就是一句。

陳霧停了下來。

季明川等他回頭，說點什麼，比如道歉。

但他沒有，沒說話，也沒回頭。

從頭到尾都沒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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