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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沒有回答。

晏為熾另一隻手伸過去，攏著他半邊臉，將他的腦袋扳到自己懷裡：&ldo;師傅, 慢點。&rdo;

司機：&ldo;好的好的。&rdo;

鬧鈴聲在逼仄的空間炸響。

晏為熾摸進陳霧的褲子口袋，把他的手機拿出來：&ldo;為什麼定這個時間的鬧鐘?&rdo;

&ldo;回家。&rdo;陳霧閉著眼, 發頂抵著他下顎。

晏為熾忍俊不禁：&ldo;在外面和人吃飯喝酒，還知道要回家?&rdo;

&ldo;不回家，他會煩。&rdo;陳霧的聲音不是很清晰。

晏為熾一字不差的聽見了：&ldo;他是誰?&rdo;

陳霧沒有反應了。

晏為熾一顆心被釣得發癢, 這股癢意還不好止, 他撐過難熬的二三十分鐘，把陳霧背進了家門。

陳霧被放到沙發上, 全身軟綿綿的。

他在路上沒有吐，也沒有鬧，很安靜，現在也是。

晏為熾去廚房倒水，第一次覺得房子太大了，倒個水都要走這麼久，還是小點溫馨。他全程都邁著很大的步子，以最快的速度端著半杯水回到陳霧身邊。

&ldo;坐起來，喝兩口。&rdo;晏為熾輕拍陳霧的臉。

陳霧嘴唇一張一翕：&ldo;不能喝了。&rdo;

晏為熾氣笑：&ldo;讓你喝水，不是喝酒。&rdo;

陳霧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被酒精燻紅含著水霧，他的視線不知道落在虛空哪兒。

很好捏，很好騙的樣子。

晏為熾啞聲：&ldo;要我餵?&rdo;

陳霧的眼珠緩慢地轉向他，半天都沒有其他動作。

&ldo;那餵你。&rdo;晏為熾就跟新手爸爸一樣，一隻手放到陳霧下巴接著，一隻手端著水杯送到他嘴邊。

邊餵邊灑。

紙巾盒就在餐廳，晏為熾懶得去拿了，他把手上的水隨意擦在t恤上，反正一會也要換。

&ldo;好點了吧，我們來說事。&rdo;晏為熾將水杯剩下的水喝掉，&ldo;我是去了春桂才開始爆粗口的，要戒的話，&rdo;

陳霧抿嘴：&ldo;少說一點。&rdo;

晏為熾一愣，笑道：&ldo;行，少說。&rdo;

陳霧又閉上了眼睛。

晏為熾的手指抄進他頭髮裡，力道溫柔地理了理他的髮絲：&ldo;你還不喜歡我什麼，我看能不能改。&rdo;

&ldo;能不能改……&rdo;陳霧的臉上是思考的表情。

晏為熾道：&ldo;要求別太高。&rdo;

陳霧的嘴角撇了下去，像是委屈不高興。

晏為熾無奈：&ldo;你隨便提。&rdo;

陳霧維持著思考的樣子過了很久，他搖了搖頭：&ldo;沒有了。&rdo;

晏為熾的心跳瞬間亂了節拍。那是不是說，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其他方面，這個人都是滿意的。

能有九十九點九九分?

陳霧本來沒吐，喝了點水就吐了，晏為熾照顧他漱了口，讓他坐在浴室的休息區。

晏為熾以前跟發小們醉酒都是橫七豎八地躺一夜，他沒管過誰，也沒誰敢湊上來管他，今晚屬於史無前例。

&ldo;醒酒茶是什麼玩意兒。&rdo;晏為熾上網搜尋，&ldo;梨子解酒?&rdo;他半信半疑地拿了個梨子回來，喊陳霧，&ldo;吃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