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藥味的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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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惜白被一陣躡手躡腳的腳步聲吵醒。

一睜開眼睛，看到窗外蒙蒙的亮光，宋惜白愣了好一陣子，轉頭就看到太子已經穿戴好衣冠準備出門了。

她翻身坐起，打了個哈欠。

“你不是不用上朝嗎？起這麼早做什麼？”

“寅時起床，是孤自幼養成的習慣。”

太子頭也不回，任由宮女們蹲著整理他衣裳下襬。

“你要是困，就再睡會兒，太子妃卯時正才會起。”

說完，太子招呼了馮嘉一聲，帶著下人們浩浩蕩蕩離去。

宋惜白倒是想睡回籠覺，可那兩個宮女一直杵在屋裡，她哪還睡得著？

索性起床。

兩個宮女急忙上前服侍，一個翻找衣裳，一個去打熱水。

這兩個宮女都是宮裡安排過來的，至於背後有沒有什麼人，宋惜白就不知道了。

她只是個妾室，進東宮是不允許帶丫鬟的。

換好衣裳，洗漱完，看了一眼更漏，給太子妃請安還早，決定先吃早飯。

等早飯的功夫，宋惜白問清楚了兩個宮女的名字和東宮的簡單情況。

宮女拂柳原是長春宮後頭打掃的，另一個菊清則是尚服局的。

菊清沉默寡言，拂柳卻是個嘴快的，不等宋惜白詢問，就主動說了起來。

“奴婢打聽過了，其他主子們都是卯時一刻去給太子妃請安。如今東宮最受寵的是祝良媛，她是太后娘娘母家的姑娘，妍麗無雙，聽說太子殿下一個月有五日會在她那兒。”

接著她又說了另一位還算受寵的郭良媛，至於其他的昭訓、承徽，都不受寵，她就一句話帶過了。

其實宋惜白早就打聽過了，但如今有人主動示好，她也不會拒絕。

拂柳一看就是想努力往上爬的，所以早有準備。

她還想再說，送膳食的小內侍已經來到了門口，拂柳忙閉上嘴，殷勤地去提食盒。

早飯倒是出乎意料的豐盛。

小食、粥點等等擺了一小桌子。

宋惜白指著最中間的銀絲羹問：“這不是我該享的份例吧？”

那送膳食的小內侍解釋道。

“這是殿下特意命人吩咐的，主子大可放心用。”

宋惜白挑了挑眉，不認為那位太子會這麼細心，多半是他身邊的人做的。

不過好意還是領了。

吃完早飯，漱過口，宋惜白就準備去給太子妃請安了。

她沒說帶誰，拂柳自己主動跟了過來。

宋惜白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因為這會兒，隔壁的人也出來了。

宋惜白的屋子位於最西邊，隔壁是昨天和她一起進東宮的，聽說是底下人獻上來的商戶女，叫做馮鶯。

馮鶯長得小小的，怯怯地看了宋惜白一眼，臉就紅了。

宋惜白納悶，我又不是個男人，臉紅什麼呢？

下一刻，馮鶯挪著蓮步走過來，福了一福。

“見過姐姐。”

宋惜白側身，避開了她的禮。

兩人都還沒名分，身份是一樣的，宋惜白可不敢受她的禮，萬一被人以此為藉口告狀，就得不償失了。

馮鶯的另一邊，住著的也是昨日進來的太子妾室，趙心蘭。

趙心蘭和太子妃趙氏出自同門，雖是旁支庶女，但樣貌清麗不俗，氣質如蘭，連宋惜白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三人在門口站了會兒，彼此打了聲招呼後，另外兩間屋子裡陸續走出來二人，都是昭訓，一個姓謝，一個姓吳。

這兩位原是服侍太子的宮女，算是太子的啟蒙“老師”，但年紀大了，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