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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了。杏黃色的衫子，暗紋奢華又貴氣。薄絳盯著他的衣料發呆。兩個人喝著水，什麼也沒說。

半晌，易晚問：&ldo;薄絳，你好點了嗎?&rdo;

薄絳卻說：&ldo;易晚，我剛才是不是很糟糕?&rdo;

易晚搖頭。薄絳垂眸繼續道：&ldo;其實你說得沒錯。薄九……就是這樣一個角色。他沉湎在自己的夢境裡，不願意醒來。&rdo;

就像我一樣。

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一塊。薄絳曾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會很難，可現在說出來，也不過如此。

易晚說的沒錯，不是嗎?

是的，他是在做一場夢。什麼回到過去，什麼改變過去……無非是他為自己做夢找的託詞。

他沉浸於自己的&ldo;這場夢&rdo;裡，到底是在追逐一個目標，還是在為自己找藉口?

周朝的覆滅是歷史的程序。捫心自問，即使他回到過去，他又真的能夠做到力挽狂瀾嗎?

又或者……

薄絳的腦海里閃過池寄夏與池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坐在路燈下。

她一直在等待她的大兒子給他打來電話。

&l;即使擁有金手指，也並沒有什麼好事發生。&r;

……或許，他能夠有幸像那個人說的那樣回到過去。可如果他真的回去，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嗎?

他能力挽狂瀾嗎?他會給他的國家帶來更好的改變，還是讓它變得更差?

&ldo;只是那夢也不是一場美夢。&rdo;他低聲說，&ldo;在那場夢裡，我什麼也沒做到。&rdo;

&ldo;該打的仗我已經打過了，該跑的路我也跑到了盡頭。&rdo;易晚說，&ldo;馬太福音裡是這麼說的。&rdo;

見薄絳看他，易晚說：&ldo;小時候在少年宮裡，有教徒傳教……&rdo;

&ldo;又是少年宮。&rdo;薄絳無奈地笑了笑，&ldo;而且在夢外。&rdo;

承認自己是在做夢很容易。可是在夢外，他又能做什麼呢?從夢中醒來，只是為了承受比做夢更痛苦的現實嗎?

例如。

做一個屬於學校的吉祥物。

易晚知道，薄絳並沒有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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