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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越來越亮，這次易晚沒有畏懼，沒有停下速度。

他面無表情，如同威脅一般地說著：&ldo;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把你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蟲豸看見的感覺，怎麼樣?&rdo;

他遊走在世間，曾看見主角，看見配角，看見片場。如今……

他看見了神。

如果因世間的規則而痛苦，就應該向神復仇。

如果被神所注視，就應該往回看去。

如果說世界是一片黑暗森林。

能夠戰勝黑暗森林的唯一方式。

&ldo;要有光。&rdo;

於是，有了光。

車輛即將沖入城市，眼前的景色卻如萬花筒般開始扭曲。天遮不住眼，地埋不了心，就像孫悟空衝破了水簾洞，扭曲的色彩，匯成了唯一的出口。

易晚沿著出口沖了出去!

&ldo;找到了。&rdo;他輕聲說。

第172章 我不知道，所以需要前往

這是一片整體為漆黑, 有少數整體色調灰白的粒子構成道路、建築、樓梯的……極為抽象的世界。

它比起三維世界，更像是一個高維空間。

汽車從進入的一瞬間就汽化成了灰燼。唯獨易晚，安然無恙。他走在這片抽象的世界裡，只有腳踩下時才能看見粒子們組成的樓梯, 接著他一路向上。

遠處的粒子們組成的景象……是一片鄉村。

這裡是屬於單個&ldo;創作者&rdo;的意識海嗎。易晚想, 我們的世界, 就是從這裡面脫胎的嗎。

不。有個聲音像是讀取了他的意識, 回復他, 使你們的世界能夠脫胎的, 已經不是一個單獨的意識，而是許多想要創作的&ldo;意識&rdo;，&ldo;市場&rdo;&ldo;資本&rdo;&ldo;審美&rdo;&ldo;人與人之間醜惡的感情&rdo;與各種種種混雜而成的意識集合體……這裡出現的，只是&ldo;我們&rdo;捏出的，能隨機作為平均畫像般的形象出現的，其中一個意識體。

&ldo;祂&rdo;可以是&ldo;她&rdo;, 也可以是其他的&ldo;她&rdo;。你可以把&ldo;她&rdo;當做&ldo;祂&rdo;, 和&ldo;祂&rdo;對話。

村莊，留守，不被期待的，小小的人影……&ldo;祂&rdo;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沒有人期待&ldo;祂&rdo;的開口。那是渴望被聽到聲音的、需要被陪伴的、所有會讓人產生幻想的孤獨的最初。

靈感總是誕生在痛苦孤獨與不滿足之間。對於所有的意識都一樣。那個聲音又說。

與之對應的是開回村莊的車輛。同樣是孩子, 卻因為上了中學，可以和父母一起住在城裡的另一個孩子, 只有暑假回來……&ldo;祂&rdo;多麼羨慕他, 有多麼痛恨他。

哥哥。

易晚在腦海里閃過這個詞。

他做了什麼嗎。他對聲音說。

不, 他沒做什麼。甚至可以說, 他確實成績很好，又對人很好，尤其是對&ldo;祂&rdo;……你知道麼，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大多數時候，&ldo;哥哥&rdo;總會比&ldo;妹妹&rdo;更受優待。如果那哥哥恰好沒什麼錯處，就更會讓人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