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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上一條牛油果綠色的馬海毛圍巾，可以出門了。喻容時說了最後一個訊息。

&ldo;出版社最後說……他們還是決定撤回為你出版那部作品的決定。&rdo;喻容時說，&ldo;他們說書號不好拿。非常抱歉。&rdo;

易晚沒動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喻容時：&ldo;他們說過會出版的。&rdo;

還說了一整年。

喻容時說：&ldo;是。但你知道，他們得不到什麼利潤。&rdo;

易晚說：&ldo;他們說過要出版的。&rdo;

喻容時說：&ldo;是。但你知道，實體經濟不景氣。而且書號很難拿，不能浪費。&rdo;

易晚說：&ldo;好，我知道了。&rdo;

喻容時說：&ldo;小黎說，她中午來學校找你一趟，一起吃個飯。她是出版社的人，也想找你解釋一下。&rdo;

小黎是易晚那個學傳媒的學妹。大學畢業後，她進了這家出版社工作。一開始她經常被壓力壓哭，直到她學會了壓別人。易晚在她比賽時給了她許多幫助，後來還有一些。所以這個出版也是她幫他聯絡上的機會。

易晚想出版的內容是&ldo;歸一定理&rdo;內其中幾個子定理的證明。也就是他大學時就魂牽夢繞的那個。他博士時就開始做這個，差點沒畢業。他在一些期刊上發過相關的文章，有點艱難，因為總有更有實用性的文章。評審人對此的評價是，證明得很漂亮，但看不出對現有學科、乃至未來科學的作用。

&ldo;歸一定理&rdo;中還有幾個模組沒能得到詳細的證明。要完成它，易晚需要一些實驗。但目前為止，還沒有進行這些實驗的技術條件。

&ldo;親一下。&rdo;喻容時說。

易晚站在門口沒動了。他等著喻容時走過來吻他的額頭。

喻容時吻完他的額頭，又把自己埋進易晚的圍巾裡，吻他的脖頸。易晚頸間的面板很敏感，他很快就感覺到了對方忍耐著的目的。易晚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牆壁上說：&ldo;你想……今晚要……嗎?&rdo;

喻容時平復了呼吸，說：&ldo;你爸家在東邊，回來洗漱完要晚上11點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rdo;

喻容時總是有個古怪的習慣：守護易晚在十二點之前睡覺的作息。時間來不及，自己再想要也不做。很多時候他們會週六週日在一起，窩一整天。

他又吻了吻易晚：&ldo;早點回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永遠相信你。在你的身邊。&rdo;

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如果有什麼挫折，也只是道阻且長。

守得雲開見月明。

和易晚不同，喻容時在商業上取得了很多成功……應該吧。喻容時向來更入世。已經是成熟的精英男人模樣。

易晚從公寓走進x市冬天的冷風裡。零下十幾度，乾冷乾冷的，他往學院樓走。

還有一個訊息他沒讓喻容時看。是心理醫生的訊息，催他趕緊來複查。

突然易晚就和一個人撞了滿懷。他還沒道歉，就看見自己已經在學院樓裡了。他在原地呆站了幾分鐘，發現自己從公寓樓裡走出、到走進學院樓裡的時間好像被人偷去了。

這段記憶，他一點也想不起來。

學院樓裡的暖氣很足。易晚卻打了個寒戰。

這樣的、經常發生的記憶空白，正是易晚去看心理醫生的原因。除此之外，心理醫生還懷疑易晚有抑鬱傾向。

她給易晚開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