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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垂了垂眼睫。

&ldo;不知道……&rdo;他說，&ldo;在這之前，沒想過我們會遇見過。&rdo;

喻其琛：?

&ldo;不過城市這麼大，誰遇見過誰都很正常。&rdo;

&ldo;好吧。&rdo;喻其琛說，&ldo;再次晚安。&rdo;

易晚在聽見喻其琛關上房門的聲音後，又在房間裡坐了半小時。喻容時的房間和他想像中不太一樣，大部分配色是深藍和白，平靜得像是無波無擋的海灣。

他在海灣中盯著校卡。

&ldo;……原來見過面啊。&rdo;許久之後，他說，&ldo;不過對你沒有什麼印象，後來也沒有認出來。可能你也是我世界裡的路人吧。&rdo;

儘管每個人都是以路人的形式，最初出現在另一個人的生命裡的。

無論見過多少面，路人都只會是路人。

直到他能走進另一個人的心裡。

&ldo;……嗯?&rdo;

易晚在喻容時的床頭發現了一個小鯨魚掛件。

小鯨魚藍藍白白，看起來挺新的，就是身上騎著一個毛茸茸的小機器人……天知道是什麼樣的玩具設計師會把它們放在一起。

易晚覺得機器人是下不了水的。

還有一些其他的生活細節。比如床邊扔著的捲成一堆的耳機，還插著充電的ipad，沙髮夾縫裡扔著的一根筆，甚至桌上還有一瓶明顯是因為難吃而不愛吃、卻也捨不得立刻扔掉，於是放在那裡想著或許某天會打算去吃的小零食……

簡直就像真人會有的那種房間一樣。

除此之外……

易晚看向房間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幾顆星子。

沒有月亮。

沒有月亮。

&ldo;是不是待在你身邊，就不會有月亮了呢。&rdo;

易晚靜靜地盯了小鯨魚和小機器人很久。他把校卡放進自己的衣兜裡。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把注意力轉回來。

太怪了，喻容時家。

無論是&ldo;沈終&rdo;還是&ldo;顧若朝&rdo;。這兩個如同禁忌一般的名字，唯獨在喻容時家裡被讀出時，才能使得天道毫無反應。

&l;被放棄的殘次品……挑釁男主卻沒有受到庇佑、也沒有受到天罰的人。&r;

殘次品?

真的是殘次品嗎?

易晚推開了書房門。

書房很暗。易晚不能開燈。他憑著記憶拿下了那兩個黑盒子，把它們帶回臥室內。

盒子很舊。他先開啟了喻其琛的，發現檔案的建立日期比他想像中要晚一些。

大概是池序跳樓一個月後。

裡面關於喻其琛的東西很多，總結起來卻只有乏善可陳四個字。如果沒有喻容時，他也是一個優等生、小帥哥、只差一步的萬人迷，別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關於喻容時自己的檔案就很厚了。內容詳實，文筆冷酷而理性。

比起記錄性的文字，它們更像手術刀。

最初的記錄時間也是池序跳樓後一個月。

&ldo;我準備這封檔案袋作為最初的檔案，是想弄清楚，我究竟是誰。&rdo;

&ldo;我不想同這世界混沌而互相妥協地活著。我無法對這些天生擁有的天才與饋贈心安理得。我憎恨有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