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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些人甚至說我吸毒你知道嗎，他們說我欺凌其他劇組演員，說我有後臺，說是我把媽媽氣瘋的。&rdo;

&ldo;汙名不會沒辦法洗刷的。它會陪伴你一段時間，但不是全部。&rdo;

&ldo;……不要。&rdo;

&ldo;快站起來去打電話吧。今年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裡，第一個月，你……第二個月，你……&rdo;

&ldo;……不要逼我了!&rdo;

是突如其來的尖叫。

&ldo;我做錯了什麼?我有什麼做錯了?從六歲到十五歲，我沒有一天休息過。每天每夜我都在演戲、學習、討好其他人。我演了那麼多優秀的角色沒有人誇獎我，我演砸了一部電影就輪到全世界都來指責我了是嗎?我欠他們什麼嗎?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把電影演砸，憑什麼他們就能打著&l;因為對我有很高的期待&r;這種話來肆意地侮辱我，還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辜負了他們的高期待?&rdo;

&ldo;他們有因為那所謂的&l;期待&r;為我做過什麼嗎?事情搞砸了我不比他們更傷心嗎?一口一個期待，好像他們是我的親人似的……明明只是在擅自對我有&l;期待&r;又擅自對我失望……明明都在自我感動……&rdo;

&ldo;別這麼極端。只要你演了更好的作品，他們都會回來……&rdo;

&ldo;我為什麼非要討好傷害過我的人?還要期盼他們回來?&rdo;

它看見記憶裡的少年滿臉是淚。它從未見過池寄夏這樣的表情，於是更加慌張，更加急切地想要把事情扳回正軌上：&ldo;可是你不演的話……&rdo;

&ldo;就連你……你是不是也只是想看我完成任務、拿影帝的樣子?我都快忘記了，你是系統啊。&rdo;少年說，&ldo;他們有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你也有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rdo;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少年哭累了。他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睡著了。它漂浮在天空之上，突然發現，池寄夏的手腕和腳腕比誰的都細。

他像個少年人一樣跌跌撞撞，又像個老年人一樣行將就木。

&ldo;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rdo;

&ldo;你生氣了?&rdo;少年小心翼翼的。

&ldo;不會。我是你的系統，系統當然要永遠陪著宿主了。&rdo;

所以任性地胡鬧也可以。

去接爛俗的偶像劇當消遣也可以。

看完熱播劇，突發奇想想要進個男團，靠自己的演技裝逼玩玩也可以。用金手指整蠱隊友也可以。二十歲了也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也可以。

它是系統，他是宿主，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是即使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的契約。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共享的秘密。

可他現在不僅想要擺脫它，還要把他們的秘密告訴其他人。

滴‐‐

回憶在此刻終止。

純然漆黑的背景下，細小、彩色的電子微粒匯聚成了一片海洋。在湧動的浪花中，一個大一點的&ldo;波濤&rdo;，緩緩地從海洋裡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