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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樺瞪著眼睛看灰宮。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哥哥的感受。

說著胡話的灰宮就像是一團燃燒的汽油。你明知道觸碰他只會引火燒身，卻無法阻止自己用雙手蒙著眼、從指縫裡去看他肆意破壞、將一切燃燒殆盡的模樣。正是因此，他才在幾年前允許謝子遇進入自己的辦公室，聽完他言之鑿鑿的那些天方夜譚，並將藍光建設成謝子遇理論的試驗場。

即使謝子遇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之間的合作。他所在乎的，只有刺激天道，與那場他與沈終之間的棋局。

……或許這也是天道容許灰宮存在的原因。即使他瘋狂，即使他邪惡，但不能否認，他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充滿戲劇性。

並閃耀。

藍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伏在方向盤上發抖，聽見灰宮在他身邊嗤嗤地笑。

灰宮說：&ldo;你被嚇到了?藍小弟?要不要回加拿大去飛點葉子壓壓驚?&rdo;

藍樺：&ldo;……&rdo;

&ldo;……你真是個瘋子。&rdo;他低聲道，&ldo;還有，什麼是祂要動手了?&rdo;

&ldo;因為讓人看得疲累的情節就只能被刪掉了啊。&rdo;灰宮說，&ldo;薄絳實在是太讓人感到無趣了，所以……&rdo;

他打了個響指：&ldo;新的故事要開始了!就是不知道天道會選擇誰來填充這具軀殼呢?從增加戲劇性的角度來講，有三個人合適。&rdo;

&ldo;一個是滅掉薄絳國家的北國質子，另一個是他心存愧疚的弟弟薄明遠……不不，這兩個人選都太俗了，沒有足夠的矛盾衝突。天道不會選擇他們。&rdo;灰宮自言自語，&ldo;那就只能是另外一個人了。&rdo;

藍樺：&ldo;誰?&rdo;

灰宮笑著咧出一嘴牙齒。

&ldo;薄氏王朝最後一代王室裡的第三人。最終開啟城門迎接北國質子的軍隊進入、任由他們燒殺擄掠以換取後半生榮華富貴、討好新朝、以侯爵之身安度晚年的、薄明絳與薄明遠的弟弟，如今市場上最流行的鹹魚人設之‐‐&rdo;

&ldo;薄明越。&rdo;

他看向天空。

&ldo;天道，你喜歡這個新的選擇嗎?&rdo;他自言自語道。

……

安也霖看著薄絳的背影，一時間有點心驚肉跳。

&ldo;我覺得薄絳隨時都會死去。他看起來，就像前世我決定輕生時那樣。&rdo;

這個想法讓安也霖立刻轉身去找池寄夏：&ldo;池寄夏，你去問問薄絳感覺怎麼樣。&rdo;

池寄夏：&ldo;為什麼是我去問??&rdo;

安也霖：&ldo;你沒有發現嗎。薄絳對你的態度是最尊敬的。&rdo;

至少在昨天池寄夏大放厥詞之前。

池寄夏：&ldo;哈?&rdo;

池寄夏：&ldo;系統，薄絳以前很尊敬我嗎?&rdo;

系統：&ldo;應該是從科學之戰時開始的。&rdo;

他皺眉，打了個寒戰，頂著三人的目光不情不願地過去了：&ldo;小絳啊，你感覺怎麼樣?……對不起啊。我昨天嘴太賤了。&rdo;

薄絳定定地看著他，看得池寄夏是毛骨悚然。終於，薄絳說：&ldo;我實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