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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在我看來，演員是這個世界上你最後會選擇的職業。&rdo;

易晚看見荒涼的石臺。許多年前，這裡曾有一場盛大的演出。木偶和人偶師，少年與少年，空氣牆與死亡，還有一場月光下的追逐。

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了。

他實驗得太多，真正篤定去做的卻又太少。世間人形形色色，每個都本應有他的故事。他聽見自己說：&ldo;你覺得我應該從事什麼工作?&rdo;

&ldo;哲學家，物理學家，或者演算法研究員。又或者，沉迷於哲學的程式設計師。&rdo;灰宮說，&ldo;你喜歡歸納一些東西，進行實驗，但絕不該沉迷於表演。而且演員‐‐&rdo;

他指了指走進求籤堂的兩人：&ldo;他們被導演和劇本操縱。&rdo;

他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ldo;上上籤!&rdo;

空氣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無人注意，唯獨在易晚眼中無所遁形。他聽見灰宮說：&ldo;讓我猜猜你進入娛樂圈的理由‐‐你認出了我?&rdo;

易晚避而不答：&ldo;演員不也是人偶師麼?我們是角色的嘴。我認識一個演員……&rdo;

&ldo;你的隊友?&rdo;灰宮嗤笑一聲，&ldo;我見過他，合作過他，一點軟弱的東西就足以把他打倒。你可以問問他‐‐&rdo;

&ldo;當年，他是為什麼退出電影圈?&rdo;

毒蛇又吐出信子了。他確信那一簽是上上籤，也確信易晚會如他所確信一般臣服。

其實本不必這樣大費周折。只是毒蛇也很孤獨。人類終究是虛榮的恆溫動物。毒蛇會咬死觀測它們的生物學家，人類卻需要一個見證者。

儘管過去已經有足夠多的人能夠見證他的光輝。

因此易晚的身邊必須一文不值。

&ldo;哦，你的另一個隊友是個不合格的抑鬱症。上天給了他機會，他卻只想自我毀滅。還有一個隊友，離開了豪門他算什麼?世界上有才的人彼拾皆是，有故事的人才可貴。還有那個丁……&rdo;

灰宮甚至沒有對他做出評價，而是古怪地笑了一聲。遠在at的丁別寒打了個噴嚏，陷入寒冷。

他的聲音讓易晚想起落在城牆上的落葉，縹緲冷漠，咄咄逼人。易晚一步步走著，直到坐上那塊視野最好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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