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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說：&ldo;秦雪心。&rdo;

&ldo;為什麼?&rdo;

他們一問一答，像是都坐在水泥柱上。易晚於是說：&ldo;因為我曾經&l;拯救&r;她。她拼盡全力逃離了屬於&l;女配&r;的定位，卻又竭盡全力進入屬於&l;女主&r;的定位。這只能說明，她從來沒有任何改變。她從來沒有想要過真實的人生。她唯一痛恨的，是自己為什麼不能是女主。&rdo;

&ldo;bgo。&rdo;灰宮打了個響指，&ldo;你也不用對人家那麼苛刻，是不是?只要有機會，誰不想當女主、誰不想要賺錢呢?&rdo;

&ldo;這也說明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你塑造的世界才是對的，灰宮。&rdo;

灰宮試圖用手去攬易晚的肩膀，卻被對方閃開了。

易晚從他的手臂底下溜過去，順滑得就像一隻皮毛柔軟的貓。黑髮黑眼的年輕人看著不遠處低著頭、穿著紅色套裝緩緩走來的秦雪心。

&ldo;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rdo;易晚說，&ldo;所以seal都是人偶?&rdo;

第112章 完全不算危機

&ldo;是。除了seal, 我們還有很多像他們一樣的人。你知道的。為了成功，能夠出賣自己的一切的人總是很多。&rdo;

所以這就是藍光公司在娛樂業屹立不倒的原因嗎?這就是讓藍光公司乘風破浪的偶像產業嗎?從選擇符合標籤的明星偶像，如同過去;到培養選擇將自己標籤化的明星偶像，如同林夢等人;再到如今, 就連作為人的特性都被盡力地抹去, 只為了讓他們更好地扮演?

易晚不想去想藍光公司用了什麼手段來把這些人&ldo;洗&rdo;成人偶。有時候人的手段總能超出神的想像力。

&ldo;所以藍光確定可以靠他們獲得市場成功?你覺得粉絲會真的喜歡他們嗎?&rdo;

&ldo;你在開什麼玩笑, 粉絲們當然喜歡他們。業務能力優秀, 而且沒有自我‐‐沒有自我, 等於永不塌房。永遠是公司最好的吸粉機器。&rdo;灰宮說, &ldo;他們不會偷偷談戀愛，不會耍大牌，不會&l;矯情、作&r;，除非這些是寫進人設裡的東西。標籤植入他們的體內，他們完美得就像科幻小說裡的仿生人。&rdo;

易晚沉默了。

&ldo;可他們不是人。&rdo;

灰宮笑了。

&ldo;你覺得自己算人嗎?&rdo;

他們肩並肩站著。易晚在玻璃反光中看見他們的影子，親密無間得像是一對孿生兄弟。

絲線完成了對女體的修復, 將她放在大樓的最高層。素白的女體站立起來, 歪歪扭扭地向著樓下走去。易晚知道她會走下這棟大樓，走進某個錄音棚，走進某個綜藝，再出現在某個熱搜上……

這就是工業化的藍光大廈，工業化的娛樂圈，工業化的、屬於每個人的人生。

恍惚間, 易晚看見絲線上懸掛的人從女體變成了他自己。強烈的噁心感讓他低下頭，想要嘔吐出來。

瘋了。

這個世界都瘋了。

&ldo;……你和藍光公司讓我覺得噁心。&rdo;易晚說。

&ldo;來玩個遊戲吧, 易晚。&rdo;灰宮打了個響指, &ldo;從今天開始。你破壞了我為章漸華準備的片場, 我也破壞了你為自己準備的、作為iris5的第五人出道, 在這個世界上苟且偷生的第一個片場。&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