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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送來的人參。

王子不會死於謀殺，只會死於背叛。

曲韞又在城牆上看見了那名太子。太子過了許多年，從少年抽條成了纖瘦的青年。青年穿著杏黃的衣衫，握著弓箭，和薄氏王朝最後的反抗者在牆上抗擊敵軍，就像每一日一樣。

他們的反抗激怒了敵軍。

&ldo;他們看起來還能再挺一個月。&rdo;有人說。

曲韞縱馬到前線，披著鎧甲。最後的巨石也滾了下來。不過如果薄明絳還想反抗，他或許還能帶著人再支撐七天。曲韞對著城牆上的人影喊話，他確認對方也能看見他。

他看見薄明絳射出了最後一根弓箭。弓箭歪了，沒射中負責投石炮計程車卒。薄明絳反手去摸箭筒，然後愣了。

箭筒裡沒有箭了。

許久之後也沒有新的反抗。北國的軍隊開始歡呼，有人說：&ldo;上啊!他們什麼都沒有了!&rdo;

曲韞這時開口：&ldo;薄明絳……&rdo;

為那人準備的、佔領之後的計謀還未能使出。他就看見一片銀杏色的風箏，斷了線似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ldo;碰!!&rdo;

巨響。

薄明絳死了。這就是結局。

那枚出現在薄明遠家中的人參事後被證明是他們的三弟薄明越擅自偷放過來的。薄明遠不知情，憤怒地質問曲韞，問他為什麼要派間諜離間他們兩兄弟。

他以為是曲韞的間諜把人參放過來的。

曲韞沒有說那枚人參不是他放過來的。他說：&ldo;你知道的，就算沒有這枚人參，你的大哥也不能活。&rdo;

薄明遠問他：&ldo;為什麼?!&rdo;

曲韞：&ldo;因為只有我，才能給這個帝國帶來更好的未來。你的哥哥太優秀，他越優秀，越是我的阻攔。&rdo;

這是應有的犧牲。

薄明遠慘笑：&ldo;所以現在你也要殺我嗎?&rdo;

曲韞說：&ldo;不會。&rdo;

薄明遠說：&ldo;是因為你我還是朋友嗎?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還當過我是朋友……你就說一句真話。&rdo;

曲韞於是說了真話：&ldo;因為你對皇位不會有任何威脅。明遠，你沒有那個實力。而且留著你，能更好地拉攏周朝留下的清流臣子。&rdo;

薄明遠大笑，眼中都是淚。他說：&ldo;所以這都是為了你的大義，是嗎?&rdo;

他揮手指向門外。殺聲震天，北國的軍隊在皇城裡殺人擄掠。他聲嘶力竭道：&ldo;那麼這些呢?這些也是為了大義要付出的、必經的代價是嗎?&rdo;

曲韞說：&ldo;你們阻擋了我們三個月。他們死傷慘重，需要發洩，這只是一時的。五年後，這片焦土會變成沃土。十年後，這片土地上不會再有戰亂發生。二十年後，所有的人民將不再挨餓，安居樂業。我向你保證，那時候的北國人和周國人將親如一家，擁有平等的地位。&rdo;

&ldo;好!&rdo;薄明遠幾乎喘不上氣來，他捂著胸口大笑，&ldo;好!好啊!&rdo;

曲韞說：&ldo;明遠，你不要激動。我會儘可能地善待薄家後人‐‐只要他們沒有威脅。你對我的情誼，我都記得。&rdo;

薄明遠要撞柱而亡，曲韞的人攔住了他。曲韞說：&ldo;你現在還不能死，我已經逼死了一個皇子，不能再逼死第二個。&rdo;

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