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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雪心姐，拍賣要開始了。用紙巾一點一點點眼睛，可以把眼淚吸掉，不會弄花妝。&rdo;

秦雪心沉默了。

她用紙巾一點點點眼睛，半晌，她像是終於忍受不了了什麼似的，忽然將紙巾扔下、惡狠狠道：&ldo;你都看到了吧!&rdo;

&ldo;……?&rdo;

&ldo;你是不是都聽到了?聽到我和我弟弟的電話了?&rdo;秦雪心懷著說不出是挫敗感、還是破罐破摔地感覺發瘋，要怪也只能怪易晚偏偏在她最崩潰的時候出現在了這裡，&ldo;易晚，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你也別想靠著什麼錄音……&rdo;

她其實不想說這些話的。

另一個自己告訴她應該道歉、應該感謝他。可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意志讓她拉不下臉來。那種意志讓她只能惡毒到底、炒作到底、像是一個二極體一樣，只能被不斷打臉，直到最後的終結。

可易晚始終平靜。他看著她，眼眸中沒有憐憫或是憎恨，這讓秦雪心的戾氣也沒有地方使。最終，她安靜了下來，聽見大廳裡拍賣主持人的聲音。

和窗外夜風嗚嗚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真是糟透了，像是一個毫無邏輯的機器。

那張擦眼淚的紙皺巴巴地被丟到了地上。易晚躬身撿起它。他後頸在月光下呈現出玉白的質感，像是某種沒有感情的天使。

至少在位於牆角的另一個人眼中是這樣的。

&ldo;……雪心姐，給你個忠告吧。&rdo;易晚說，&ldo;不要靠近薄信，他和薄絳的關係並不好。&rdo;

秦雪心怔了怔。易晚沒有解釋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他將衛生紙扔到了垃圾桶裡，在轉角時看見了喻容時。

喻容時或許是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又或許已經目睹了方才的一切。他的臉上沒有輕鬆的微笑，而是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裡看著遠處的秦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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