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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見過這麼狼狽又不修邊幅的程宗遖。

他擦著她的頭髮，忽而額頭抵上她的，緊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擁住。

微闔了闔眼，呼吸發沉，聲音很低地叫她：&ldo;小魚。&rdo;

他似乎還有好多話要說，他也很想吻她，就在要低頭吻過去時，虞粒被他額頭滾燙的溫度給嚇了一大跳，驚醒過來，她用手仔細探了探，溫度高得都灼人。

&ldo;程宗遖，你在發燒!&rdo;

程宗遖握住她的手，表面還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低聲安撫：&ldo;我沒事，別擔心。&rdo;

虞粒一把甩開他的手，往後一推：&ldo;誰擔心你啊!少自作多情!&rdo;

即便這麼兇著，她還是將他給她拿的乾毛巾全都扔到了程宗遖的身上，動作很粗魯地替他擦身上的水。

明明是凝重的氛圍，程宗遖倒是樂出了聲，像是心情很好似的，順著她的話說：&ldo;成，你不擔心我，我自作多情。&rdo;

順著她那點兒力道還真倒上椅背上靠著，任由她拿著毛巾在他身上招呼。

虞粒氣得牙癢癢，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笑得出來?

她撩起他的褲腿看了眼，腳腕到小腿那一段已經腫得老高，一大片淤青，甚至上面的傷口都被雨水泡得發白了。

她心口一緊，又開始罵他：&ldo;你找死是嗎?你真的有病吧你!知道自己有傷還去淋雨?你要死死遠點兒，別死在我學校裡!&rdo;

她一邊說，一邊將他濕透的褲腿給捲了起來。她已經快哭了，很心疼很心疼。

程宗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眸光漸漸變得幽深。

她這小野貓的樣子，倒是久違了。想念得緊。

像極了曾經，他應酬喝酒胃痛，她也會這樣一邊兇巴巴地教訓，一邊給他煮蜂蜜水。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去摸她的臉。

就連指尖都是燙的，虞粒故作嫌棄往旁邊一躲，緊接著聽見他喃喃低語：&ldo;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好受點的話。&rdo;

同時他也在賭，賭她會不會回來。

虞粒動作一頓，意識到他是在說淋雨這件事兒。

心口像是被什麼鑿了一下。哪裡會好受，明明更難受了。

她沒有回應他這句話，而是問他：&ldo;你自己開車來的?司機呢?&rdo;

&ldo;下飛機就來了。&rdo;言下之意著急到連司機都來不及叫。

&ldo;腿有傷你還開車?&rdo;

&ldo;開車用右腿。&rdo;

&ldo;……&rdo;

虞粒已經氣得天靈蓋兒冒煙了，一邊不停罵他有病，一邊拿起手機在網上找代駕。就算用右腿也不可能讓他再開車。

心裡也懊悔，早知道就去報個駕校學車了。

找了代駕，她想起他的手杖還在外面，就在車邊。她開啟車門，迅速將手杖撿起來。

車內開了暖氣，可虞粒的裙子實在薄。程宗遖從副駕駛將他的西裝外套拿過來披在了她身上，虞粒揭下來往他身上一蓋，&ldo;留著你自己用吧。&rdo;

程宗遖這次不由著她了，再一次披在她身上，恢復了以往的強勢：&ldo;穿上!別感冒。&rdo;

虞粒氣不打一處來，他自己都這德行了，還有閒心操心別人呢?

沒過多久，代駕師傅就來了。看到是輛勞斯萊斯，這輩子還沒開過這麼好的車，一時間有點興奮，摩拳擦掌的。

上了車之後，師傅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