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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這一刻, 林槐看著因被雨傘擋住而不曾落在自己的面板之上的暮雨, 才發現, 秋天到了。
也就是說……
距離他成為&ldo;林槐&rdo;,已經過了一年了。
那一刻他所認知到的, 除了秋天的來臨,還有另一個人的來臨。
一個不知是蓄意抑或偶然的相遇事件。
那把傘打在他的頭上, 這其實是很沒有意義的一件事, 因為雨並不是很大。他也並不懼怕自己會因為淋雨而發燒感冒。
而那個人的到來,也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這個人無法解答他的疑問,他或許和自己的過去有所連線,但他也並不能解釋, 自己如今的存在。
但為什麼……他卻突然感覺很難過?
林槐一直覺得自己總是相當快樂的。他總是能在生活中發現讓他快樂的事物, 又或者,透過自己的努力讓事物變成讓他快樂的樣子(儘管會有人因此感到害怕)。因此, 即使是在發現了這堪稱荒謬的真相之後,他所第一時間感到的, 也並非是震驚又或恐慌,而是茫然。
純粹的茫然。
那是一種局外人式的茫然,就像默爾索失去母親,就像太空中的飛船,突然失去了來自主控臺的訊號。
原本真實的世界變得荒謬而毫無意義, 他和這個盛大的戲臺,突然格格不入地分離了開來。觀眾們在臺下各自說笑著,演員們在臺前各自演出,一切都如劇本般嚴絲合縫地上演著。而他站在舞臺正中,看著被硬生生插入此處的、自己的生命,感到分離和茫然。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才坐在了臺階上,整整一個下午,沒想過去幹任何事。
然而,在那把傘撐在他頭上的那一刻。
他突然覺得,自己和這
個世界,是有連線的。
而在那一瞬間,天上的雲朵開始隨著落日,向著西邊遊動聚集;涼絲絲的雨點開始順著天空落下;完成學習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從教室裡走出,談天說地著和他們擦肩而過,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夜晚的行程。
而他,也在此刻抬起頭,看向撐傘的人。
‐‐並突兀地,在一片虛無的茫然中,感覺到了真實的難過。
&ldo;喂喂……&rdo;撐著傘的那個人見他這副臉色,用旁邊的玻璃門照了照自己全身,&ldo;我今天看起來有那麼醜嗎?&rdo;
&ldo;……&rdo;
&ldo;你怎麼一副被我醜哭了的表情……&rdo;他聒噪地說著,&ldo;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呢?&rdo;
林槐抬頭看天:&ldo;我在想一些很哲學的東西。&rdo;
&ldo;……比如?&rdo;
&ldo;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rdo;
&ldo;?&rdo;
&ldo;&l;林槐&r;和&l;烏鴉&r;只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你可以叫林槐,我也可以叫林槐,這些走過的學生,他們都可以。把這個代號拿掉之後呢?我又是誰?&rdo;
&ldo;……&rdo;
&ldo;我生是從何而來,死是往何而去,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對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rdo;
&ldo;我和宇宙之間有確定的聯絡嗎?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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