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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坐在駕駛座上，手握著方向盤。程予嫻坐在他的身後，眼睛看著窗外。

程予安發動了汽車。

白色的中心塔在後視鏡中倒退成一個小點。在轎車駛離夢幻谷的那一刻，程予安突然道：&ldo;你把紙條給他了?&rdo;

死寂。

長久的死寂。

&ldo;給了。&rdo;

程予嫻說。

&ldo;他在走時給了我一張紙條。&rdo;

程予安來了興趣：&ldo;什麼紙條?&rdo;

後座的人從兜裡掏出了林槐給她的紙條。

她將紙條攤開，上面用黑筆寫著三個字。

&ldo;110&rdo;。

程予嫻：&ldo;看起來，他是想說，與其找他幫忙，不如自己報警。&rdo;

程予安：……

她透過後視鏡看著程予安的側臉。她分明已經是進行了一次與他相關的合作，表情卻不像是看著一個盟友，而像是在冷靜地審視一個陌生人：&ldo;為什麼讓我把那張紙條給他?為什麼是他?你想靠著這個紙條，達成什麼目的?&rdo;

&ldo;他沒什麼反應。&rdo;程予安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答非所問，&ldo;我以為他至少應該多問幾句和你相關的事情。&rdo;

程予嫻：&ldo;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do;

程予安終於透過後視鏡看向他臉色蒼白的妹妹，突然，他嘻嘻地笑了起來：&ldo;想給你找個未婚夫?&rdo;

程予嫻：……

&ldo;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嘛。&rdo;程予安聳了聳肩，&ldo;畢竟這個世界上記得你曾經是男人的人，也只有我了。&rdo;

他這句話像是戳中了程予嫻的痛點。她緊緊握住拳頭，眼裡像是有幽暗的火焰在燒

：&ldo;說起來……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只有我記得你曾經是男人?為什麼只有我沒有被改寫記憶?&rdo;程予安閒閒地轉過方向盤，&ldo;唔……這個問題可不太好回答啊。&rdo;

&ldo;你!&rdo;

&ldo;好了，不逗你了，當然是因為‐‐降臨基金會。我說過，整個遊戲系統的最初的編寫者是我們的人。給核心成員留下一個後門，還是可以做到的。&rdo;程予安道，&ldo;你變成女孩子之後倒是比之前可愛了很多。&rdo;

程予嫻：……

&ldo;然而後來你們自己也無法控制它了。&rdo;程予嫻冷笑，&ldo;你們原本想要用它來改變世界，達成你們可悲的目的和野心。然而系統進化出了自我意識，它想要吞噬，想要完善自我，想要獨立脫離於你們，想要獲得最初的原始碼和最初的病毒，想要擁有能夠逃離你們的獨立意識……你們控制不了它，它失控了，獨立成了一個世界。別把你們當做創世神一樣的東西，你們不過是一群控制不了自己所編寫的程式的劣質程式設計師。你們甚至還害得我……被捲了進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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