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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吳卓進來到禁軍採取行動，也不過是須臾間的事兒，很快屋子裡暫時就只剩下我、吳卓和楊嚴三人。在等待的片刻功夫，吳卓面色緊繃，極度小心地照顧著我，全然不搭理楊嚴，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拒絕給他，顯然在努力剋制著自己。其實他心裡怒到極點，真的很想痛罵楊嚴這小糊塗蛋一頓，但礙於楊嚴的身份不得不憋著，所以除了沉默也只能是沉默。

楊嚴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完全忘記了幾分鐘前摔了信物並跟他九哥決裂的事兒，手足無措地半跪在我身邊，想做點什麼卻因愧疚而絲毫不敢有所動作。吳卓見他糾結的模樣，長嘆一聲對他說：&ldo;……公子還是先回去吧。&rdo;

&ldo;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陪著九哥。&rdo;

&ldo;公子難道忘了，把殿下傷成這樣的正是您自己啊!!&rdo;吳卓終於忍不下去，他用力一攥雙拳，聲線驀然冰冷到極點：&ldo;公子還想怎樣?!難道非要親眼看著殿下死去才肯罷休?!&rdo;

&ldo;我沒有!!&rdo;楊嚴的俏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的辯解著：&ldo;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生氣，氣九哥那樣絕情狠心……&rdo;

&ldo;都到了這個地步，公子還看不明白嗎?!&rdo;吳卓打斷他的話，反過來詰問他：&ldo;公子與殿下自幼相識，他是不是那樣絕情狠心的人，公子心裡沒數嗎!?卑職現在就告訴您，從一開始您就誤會殿下了，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住公子和楊家的事!&rdo;

&ldo;你胡說……&rdo;楊嚴滿臉委屈，紅著眼說：&ldo;那晚他對我爹做的事難道還不算過分?&rdo;

&ldo;我再重申一遍，殿下沒做錯任何事。&rdo;吳卓壓抑著怒火，沉聲答道：&ldo;至於這個中緣由，就得請教令尊大人了。公子不妨親自去問問令尊，到底是誰負了誰!&rdo;

&ldo;……&rdo;見吳卓說的如此篤定，楊嚴不禁對自己一直以來相信的產生了些許懷疑;吳卓的話不似作假，態度更是讓他看不出絲毫破綻。他頓了頓，有些動搖的問吳卓：&ldo;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既然公子發問，那卑職就明說了。&rdo;吳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ldo;楊將軍始終都是皇上的人!他受皇上之命對殿下假意投誠，殿下早就心知肚明，但他為了不讓你受到忠孝間抉擇的煎熬，就裝作被矇騙的樣子配合著演戲，一直忍到現在!&rdo;

&ldo;你說什麼!?&rdo;這番話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楊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繼續問道：&ldo;我爹一直都在騙九哥!?那他之前對我說過的話，難道也是……&rdo;

&ldo;公子當真以為，令尊會真心實意的輔佐殿下篡取皇位?&rdo;沒等他說完，吳卓冷冷的打斷他：&ldo;令尊大人當年由成宗皇帝欽點提拔，歷經三朝皆為肱股之臣，其忠直勇義名揚天下!成宗於他有不可磨滅的知遇之恩，與其說他忠於皇室，不如說他只忠於成宗，連先皇都無法將他完全掌控;現成宗已歸天，當今聖上又是成宗欽定的繼承人，公子認為，若你是令尊，在九王殿下和聖上之間，你會選擇誰?&rdo;

&ldo;……!!&rdo;

楊嚴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給轟傻了：當時父親對自己說過的答應幫助九哥的話，如今回想起來是多麼諷刺可笑。他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