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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暗自好笑，只得緩和了神色，決定替他先破開僵局‐‐

&ldo;楊嚴，最近可還好?&rdo;

話剛出口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他父親入獄，全族命運未知，怎麼可能會好……

&ldo;不，一點都不好。&rdo;果不其然，他嘴角勾起一抹頗具諷刺的笑容，聲音略帶沙啞，顯然著急上火了好多時日：&ldo;九哥，你避了我這麼多天，如今既然肯主動見我，應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rdo;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心底輕笑。這十多日來，楊嚴必定去過天牢探監，楊豫居然還不肯將真相告知於他麼?

當初我與張芃芃敲定計劃後，我便秘密修書一封給身在雲西平叛的楊豫，讓他帶部分精銳親兵於指定日期潛回盛都;一來是為了把戲給做的更真一點，以此矇蔽張芃芃和齊晟，畢竟謀朝篡位這等大事，怎能不藉助軍隊的力量;二來也是因為我的一點報復私心‐‐

曾經欺騙過他，甚至傷害過他的人，我豈能聽之任之，讓其全身而退順利過關?不論是誰我都不會輕易放過，哪怕那個人是楊嚴的父親。

為了讓戲看起來更真一點，我同時也給賀良臣那邊送了封密信，內容無出二致，不過字裡行間隱含的特殊含義只有我跟賀家人能看懂，再加上賀良臣父子被&ldo;激烈膠著&rdo;的雲西戰況&ldo;牽絆著脫不開身&rdo;，他們按兵不動是順理成章的，落在齊晟眼裡也不會有異常。

為了配合我的計劃，齊晟也會當一回瞎子，任由楊豫連夜趕回都城;不過在那之前，他給楊豫的命令應當是將計就計，在動手的當天晚上反過來將現身的我給擒住，來一個勤王保駕並坐實我的罪名。只是沒想到我早有安排，查探到楊豫和親衛們的藏身地並在那裡放了大量武器;後來形勢逆轉，楊豫陷入被動境地時，這些就都成了他&ldo;夥同趙王謀逆意圖弒君&rdo;的鐵證。

之後發生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抓獲，對質，關押……一切就發生在眨眼之間。齊晟將他二人落獄乃緩兵之計，日後自有方法讓他們無罪釋放，楊豫正是因為心中有數，才會不辯一言任由齊晟擺弄安排。

簡而言之，楊豫從始至終都在背叛我，他聽從齊晟的安排想將我一軍，只可惜一手好牌反被我來了個將計就計：這，就是全部真相。

……

許是見我遲遲不回答，楊嚴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靠前一步幾乎要和我貼上，急促而激動的說：&ldo;你告訴我，當日為何不救我爹!?我爹堅持不供出你，面對萬人所指也一聲不吭，他信任你，堅信你會保他!可你呢?你為了撇清關係不惜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他擔下弒君之罪!你怎麼可以這樣鐵石心腸，我爹他是一心為你啊!&rdo;

呵……一心為我?我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是了，我怎麼忘了，在楊嚴看來，事實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他的父親投靠於九王，對他&ldo;忠心不貳&rdo;;而他最看重的九哥卻一心只想利用他的父親，並在計劃搞砸後為自保而不顧君臣情義狠心&ldo;拋棄&rdo;他父親;而面對九王的&ldo;背棄&rdo;，他父親咬緊牙關，寧願自己下獄也不願&ldo;毀盟叛主&rdo;，實在是可歌可泣可敬可嘉……

&ldo;……楊嚴，你聽我說。&rdo;我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