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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眸看了顧溪一眼，顧溪疑惑地望他。

梁頌時頓時想起了昨天，他是前天晚上回的南都，昨天就去顧溪家找顧溪了，可是顧溪明明已經和三綠相處了十一天了，但是對三綠依舊比對他更熱情。

草，他連貓都比不過，顧溪將來不會也和他分手吧。

梁頌時不想杞人憂天，可是情緒這種東西，往往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接下來的大半天學習，梁頌時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顧溪自然是察覺到了，下了晚自習，幾個人一起回宿舍，眼看要走到宿舍樓門口了，顧溪拉了下樑頌時的衣袖，「我們去操場上走一會兒吧。」

梁頌時怔了下，應好。

學校裡兩個人能夠獨處的時間不多，一般尋到獨處的機會，梁頌時的話就會比平時多一些，像一隻精力旺盛的大狗狗。但是今天晚上，大狗狗低著頭，往日裡威風凜凜的毛髮也籠罩著一層灰色，無精打採的。

「頌哥，你今天下午就心不在焉的。」顧溪將圍巾合攏了一些，「是因為林星燃今天在飯桌上說的那些話嗎？」

梁頌時腳步一滯，他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顧溪淡淡地笑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梁頌時停下腳步，側頭看著顧溪，橘黃色的路燈距離兩人頭頂不遠，它灑在顧溪的臉上，可以看見顧溪臉上細小的絨毛，和充滿少年氣的臉上。

顧溪也才剛剛滿十八呢。

梁頌時的心臟忽然像是被貓給撓了撓，有些癢，有些疼，「顧溪，你覺得……覺得我們以後會，會……分手嗎？」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梁頌時的聲音可以說是微不可聞。

「以後。」顧溪細細的品味了這兩個字，他告訴梁頌時，「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就比如他也沒想到他會從二十五歲回到十七歲。

以後是不可控的。

梁頌時聞言，更加失落了，是的，以後是不可控的，就比如胡冰冰兩個月前，在朋友圈偷偷秀恩愛的時候，不會想到兩個月之後他就分手了。

李明楊和他女朋友交往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會和他女朋友在高三的寒假分手吧。

他和顧溪……

「不過，我現在關於未來的十年的計劃裡都有你。」顧溪說。

梁頌時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漆黑的眸子裡爆發出一陣明亮的光來。

顧溪繼續沿著操場走，「首先就是讀大學，大學的時候繼續戀愛，如果大學離得比較近，大二或者大三可以開始同居。」

「同居？」梁頌時的嗓子忽然有些啞。

顧溪：「那是兩三年之後的事了。」

梁頌時臉上帶了點藏不下去的笑模樣，「兩三年也挺快的，挺快的。」說完他又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大學畢業，我讀研，你如果不讀研，那你就工作，我們繼續談戀愛同居，同時也可以準備向父母出櫃了。」

「出櫃是不是有些晚了點？」梁頌時道。

顧溪掃了他一眼。

「那你研究生畢業呢？讀博嗎？」

「不讀，我不搞學術研究，不用讀博。」顧溪上輩子也讀研了，他本科和研究生都是法學專業，輔修經濟學，他並沒有打算改專業，他還是要學法，然後先進律所。工作幾年後，積累起自己的人脈後，再思考是帶團隊還是成立自己的律所。

「等我們都工作穩定了，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國家同性戀婚姻合法，就在國內領證，如果還是不合法的話，就在國外領證，在國內簽意定監護。」

「至於要不要辦婚禮，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一定要辦。」梁頌時道。

因為他有些激動，聲音可謂是鏗鏘有力，操場上人雖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