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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束煙花升上半空，綻放。

繁星點點的夜空中，一顆桃紅色的心被一枝盛開的花穿過。

不遠處，一個在院子內看到這煙花圖案的小女孩跳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小花是梅花！爺爺家門口就有棵梅花樹，我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它了！」

「囡囡真聰明！」

——

夜間寒氣重，徐舒寧和梅謙只在外頭待了一會兒，等煙花放完後便回到了家中。

徐舒寧和梅謙剛確定關係，還沒準備對外公開，所以徐舒寧目前住在自己的房間，梅謙則住在他隔壁的客房裡。

徐舒寧剛洗完澡時，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敲響。

他以為是梅謙找他，卻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他媽。

舒芸笑笑：「你晚飯沒吃多少，就去外頭看煙花了。我想著你現在說不定餓了，給你端了點冬嬸下午做的杏仁露。」

舒芸這麼一說，徐舒寧還真覺得自己有點餓。

他剛要接過杏仁露，舒芸卻道。

「你手裡還拿著浴巾，我幫你端進去吧。對了，把門關上。」

舒芸這麼一說，徐舒寧察覺出他媽有事要和自己說。

可是大半夜的，能有什麼事呢？

徐舒寧聽話地關上了門。他走到桌旁時，心裡又打著鼓。

「媽……」

「坐下喝杏仁露吧。」舒芸道，「我幫你吹頭髮時間不早了，喝完杏仁露就早點睡吧。」

徐舒寧乖乖地坐下來，喝著杏仁露。

徐舒寧的頭髮短，舒芸沒一會兒就吹乾了。

看著兒子捧著杏仁露慢慢吞吞喝的乖寶寶模樣，舒芸心中微微嘆氣。

她輕輕地捏了捏徐舒寧鼓起的臉頰軟肉。

「你小時候是小小的一團，現在這臉蛋看著也和小時候差不多。軟軟的，小小的……一喝東西，就喜歡孩子氣地鼓著腮幫子。」

舒芸說到一半，話鋒一轉：「只是……雖然你和從前看著沒什麼區別，但現在的你，終究還是長大了。」

徐舒寧雙手捧緊裝著杏仁露的小碗，垂下的眼簾遮掩住他眼眸中流露出的一絲緊張。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舒芸看向窗外，「早在之前我就聽傭人們無意間提起過，你買了很多煙花準備留到除夕放。我那時候還覺得奇怪，你自從長大後就不喜歡看煙花了，怎麼會買那麼多煙花留在除夕那天放？」

「後來，當我看到你和梅謙一起往後院的方向走，我又想起你們這次回來時的關係，好像比上一次回來更親密……」

徐舒寧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雖然他沒有刻意隱瞞今晚要放煙花的事情，但他沒想到，他媽能這麼快發現他和梅謙的關係。

舒芸：「所以你們……是在談戀愛吧？」

徐舒寧垂眸看著手中的杏仁露，奶白色的杏仁露倒映著他泛紅的臉頰。

舒芸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徐舒寧的緋紅臉頰上，答案昭然若揭，但她仍等待著徐舒寧的回應。

然後，徐舒寧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點頭的幅度雖小，但很堅定。

現在的時代即使比較開放，可男生和男生相愛到底有些不太一樣。同性戀在華夏不被法律接受，社會上也有許多老頑固不認可同性戀的存在。

他……不知道他爸媽對此是什麼樣的態度。

因為前二十多年，徐舒寧只顧著學習生活工作，從來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他的爸媽整天忙於事業，從來都沒有和他談過這樣的話題。

舒芸神色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她繼續道：「你很喜歡他？」

徐舒寧臉頰又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