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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煦眼瞳睜得越大,心越沉甸甸地往下墜。
在他記憶中的那一世,他最終為了籌集鎮壓反賊的軍費,續娶戶部尚書家的幼女,為了貴女的臉面,他將姜氏及她所出的三個子女都送回了清苦的鄉下老家。
姜氏如果有這份記憶,怎麼會不恨他。
所以,她阻撓他的前程,毀壞他的名聲,要讓他一生庸碌!
此時再想蘭宜呢,她去的那麼早,緊鄰著楊太太,後面發生的那麼多事,她如何會知道。
他對蘭宜兩世的印象,都近於一道蒼白的影子,新婚之後,她總是沉默的時候居多,他知道有他成婚半年裡納妾的過錯,那時他卻不過母命,又對有錢岳家言行裡帶出來的一點壓制不滿,同時還有點對姜氏百般柔順的合意——
他心裡知道理虧,因此後來再沒有動過同樣的心思,家中始終只有姜氏一妾。
但還是晚了。
她一日日枯萎下去,無論他怎麼許諾,含蓄地求和,就是挽不回她的心。
他的心也堅硬起來,有些體面的人家,幾人不納妾,何至於此。
她總是纏綿病榻,總不見好,他有時還生出陰暗的不耐煩。
甚至他想過,如果去的是她,他用不著丁憂——
在夢中那一世,她真的去了。
他起初沒什麼感覺,家中接連兩次喪事,他忙得腳不沾地,停不下來。
鈍痛是在忙碌過去,他閉門安心守孝之後,慢慢襲來的。
家中沒了她的人,也沒了她的藥,那道蒼白的影子再也不在他眼前,安靜的夜裡,他披衣向窗外望,看見那道影子飄飄搖搖地向上,化為了掛在天上的皎潔月光。
明月夜,短松岡。
他以為夫妻時間還久,但什麼都沒有來得及。
他後來的光耀,再也不能讓她見到。
送走姜氏的時候,他沒有一點動容,姜氏能陪他這些年,夠了,比她要幸運得多。
只在送走她牌位的時候,他有一點不捨,但他得將這絲不捨按下,他不能再沉湎在往事裡,他要往前看,他還有許多事未做。
不知是不是她在天有靈,感知到了他的想法,新婚夜時,他看見她在窗外,眼瞳通紅,滿目哀怨地看著他——
只一瞬,他一眨眼,又不見了。
他悵然若失良久,後來,他背著新婚妻子,去廟裡為她做了一場盛大的法事,許願來世,他一定好好待她,讓她隨心所願。
這些念頭在楊文煦心中早已釐清過,此時思來雖多,不過是一轉念,他很快又想回姜姨娘身上。
越想越覺得她可疑。
越想越覺得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如有可能,他極想現在就回去當面與姜姨娘對質,她好深的心機,這麼久以來隱藏得這麼好,他竟未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
這也正是姜姨娘兩世為人該有的手段,她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心裡恨毒了他,一直在壞他的事,包括這次,對了,他是夢中所得,家裡只有姜氏可能聽見他的夢話,所以她才跑去王府,她分明是有意的,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是姜氏——」楊文煦再也忍耐不住,低低切齒出聲。
「王爺,」範統領在一旁觀察了一陣,疑惑地問,「他是不是瘋了?」
沂王也不大確定,這種翰林文士,一輩子不知道見沒見過比殺雞更大的場面,要是就此嚇出點毛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範統領為主分憂提建議:「王爺燙一下就知道了,瘋了不怕疼。」
沂王納諫,將黯淡了一些但仍舊滾燙的烙鐵往楊文煦胸口印去。
沾到的一瞬間,楊文煦還真想靠忍痛脫困,但他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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