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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抱緊了聞昭，笑道，&ldo;我倒是可惜今晚的時間在變少……&rdo;

很快京城迎來了一個雷雨天，雨中的山路泥濘不堪，陸然與鍾玉一行人悄然上路了。

這種天氣一般極少人出行，此時又是深夜，因此是最好掩人耳目的了。陸然披了蓑衣騎在馬上，乍一眼瞧去與那些侍衛無異。身後車輪滾滾，一群人默然無聲。

有了雨天的遮掩，沒有人能看清陸然的神情了，那是一種透徹的冷。這雨天最易印下罪惡的足跡，也最易洗盡這些令人作嘔的醃臢和不堪。

這一行人沒有絲毫停歇，不過個把時辰便到了地方。這是一處荒草掩映的枯井，絲毫不打眼，行人走過時極少會留意。

&ldo;將他們帶進去吧。&rdo;說話的是鍾玉。

枯井裡頭別有洞天，不過不少機關卻是有自己的法門的，旁人進來也只當這是一處尋常枯井罷了。

陸然默默記下他們的動作。

眾人點了火把前行，密道壁上青苔密佈，一片陰暗潮濕，想來這井水並未枯竭多久，或者說是皇上為了建造這條密道而有意截斷了水源。

被侍衛帶著的孩子有些害怕，緊緊攥著這些侍衛的手。

他們為了省去路上哄孩子的麻煩，便在去之前就與孩子們說了，去的地方比那處院子還寬敞，裡頭人人都能吃飽穿暖。

陸然正面無表情地走著，突然一隻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擺，他怔了一瞬，低頭看。

他還記得這個孩子叫小魚，是這裡頭最活潑膽大的一個，現在小魚也有些害怕了。

&ldo;大哥哥，為什麼要走這樣的路啊?走大路到不了嗎?而且今天天氣也不好……&rdo;

這個孩子倒是個聰明的，一下便能想到不合理的地方。見陸然沉默著沒有回答，小魚又扯了扯，&ldo;大哥哥，小魚沒有害怕，小魚不是懦弱的孩子，小魚就是問一下。&rdo;

小魚的眼睛在火把的照映下越發透亮有神，陸然看著他，有些灼熱的疼痛，&ldo;嗯，小魚不懦弱，小魚是男子漢。&rdo;

孩童的喜悅來得簡單無比，就被陸然這麼一誇，小魚的眼睛越發明亮。他再開口時連先前那一點拘謹都沒有了，嘰嘰喳喳的，&ldo;其實小魚挺喜歡之前那個地方的，有很多玩伴，還不用捱打，還有好吃的!不明白為什麼要換地方啊，大哥哥，小魚可不可以就住之前那兒?&rdo;

鍾玉本是走在前頭，聽了這邊的動靜腳步一滯，轉頭對小魚說，&ldo;別的小孩兒都去那邊，你一個人留在原來那裡，你要不要?&rdo;

小魚聽了又立馬搖頭，嘻嘻笑著，從身後拉過一個孩子，&ldo;我已經罩了他啦，所以不能丟下他。&rdo;被拉著的孩子低垂著頭，有些羞澀拘謹，只低低地應了一聲。

眼見小魚不再問那些叫他無從回答的問題，陸然悄然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

鍾玉已經走在了他身側，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ldo;我們幾個剛開始也這樣，後來就習慣了。&rdo;他說得輕鬆，卻仍是溢位來了一聲嘆息。

陸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再往前走，突然便瞧見了一些人盤腿坐在密道兩旁，正閉目調息，見他們走過也絲毫反應也無。

倒是把那些孩子嚇得不輕，當即密道里便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喚。那些盤腿坐著的人猛一睜眼，斥道，&ldo;吵死了。&rdo;

那些孩子這才曉得這些人是活的，哭叫聲減弱了些，小魚率先問出口，&ldo;你們坐在這裡幹什麼?不回家睡覺嗎?&rdo;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