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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現在的每時每刻與他而言都是煎熬，是將他的心架在火上炙烤。

&ldo;我呢?你想過我嗎?你若是不醒，我就娶個三妻四妾，將你忘得乾乾淨淨!&rdo;陸然附身搖晃聞昭的雙肩，直視她的雙眼，&ldo;我陸然為什麼要守你一人!為什麼要為你難受!為什麼會將自己的志向拋到一邊，而你卻一點反應都不給我!&rdo;

陸然本是故意激怒她，可說著說著卻真的難過起來，閉了閉眼，陸然垂著頭低低出聲，&ldo;姜聞昭，我在你這裡，究竟有多少分量?!&rdo;陸然的聲調拔高，滿眼氣怒地看著聞昭。

她仍舊容色姝麗，不言不語地平躺著。看著這樣的聞昭，陸然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之一空，疲累地將臉埋在聞昭的鬢側，良久不起。

某一剎那，陸然覺得臉上涼涼的。他緩緩、緩緩地抬起頭，見聞昭清澈見底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已然決了堤。

陸然幾乎渾身顫抖，他伸手極溫柔極溫柔地擦去聞昭眼角滑落的淚珠，低頭不住地親吻她的雙眼、頰側，&ldo;昭昭是不是醒了?&rdo;

聞昭靜靜地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陸然一向清雅雋秀、容色照人，她何時見過他這般憔悴的模樣?

陸然見聞昭緩緩伸出手來，向他臉上探去，立時定住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舉動。而她卻只是輕輕撫在他新冒出來的胡茬上，帶著溫柔又虛弱的憐惜，啞聲道，&ldo;對不起……&rdo;

陸然默了一瞬，捉住聞昭冰涼的小手，深深凝視她的雙眼。現在，他終於再一次在這雙秋水眸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ldo;姜聞昭，你欠我一條命。&rdo;他的話語溫柔和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聞昭的眼神卻漸漸被悲痛侵染、佔據，說話時仍有許久未曾開口的喑啞，遲緩艱難彷彿在竭力剋制著什麼，&ldo;陸然，我欠了許多人的。&rdo;娘親、爹爹、三哥，還有始終不願原諒姜家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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