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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啪&rdo;的一聲，湯碗碎成了幾瓣，裡頭的湯汁淌到地上。

聞昭驚呼了一聲，眼裡帶了可惜，隨即卻笑著安慰姜聞熠，&ldo;啊……算了，反正我已經喝了大半碗了。&rdo;

但她面前的三哥卻仍舊垂著首，幾乎是低吼出聲，&ldo;李襄還是與你說了?&rdo;

聞昭&ldo;嗯&rdo;了一聲，疑道，&ldo;三哥，你怎麼了?&rdo;聞昭伸手捧起三哥的臉，卻見三哥的眼裡全是壓抑的痛苦與憤怒。

三哥向來脾氣好，何曾有過這樣強烈的怒氣，聞昭在這一瞬幾乎屏息，&ldo;三……三哥?&rdo;

下一瞬，姜聞熠眼裡的怒火便褪了個乾淨，歉然開口，&ldo;嚇到昭昭了?&rdo;

聞昭愣愣地搖頭，三哥扯著嘴角笑了笑，牽起她的手道，&ldo;好，三哥這就帶你看。&rdo;聞昭被他帶下了床榻，看著三哥沉默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

姜聞熠帶著聞昭進了他的書房。他的書房從不允許任何人踏足，當然那個深不可測的李襄另當別論。姜聞熠推開門，滿牆壁的畫像便映入聞昭的眼簾。

聞昭驚呼一聲，隨即像個歡喜的稚童一般在書房裡頭奔來奔去地看。

&ldo;三哥，這是我們一起住過的船艙啊，這燭光畫得真溫暖。&rdo;

&ldo;三哥，你竟然連我吃飯的樣子也畫了!嘴角還沾了東西，不行不行，這幅畫要撤下來……&rdo;

&ldo;我何曾在假山後頭做鬼臉啊，我自己都忘了，莫不是三哥自己自己想出來的吧。&rdo;

&ldo;還有這副，我竟哭成了大花貓，三哥，你怎得畫的竟是這些……&rdo;聞昭帶著嗔怪地轉過頭，卻見三哥的眼裡已經淚光隱隱。

&ldo;三哥……&rdo;聞昭小心地、輕輕地喚了一聲。

姜聞熠偏過頭去，&ldo;昭昭可不能笑話三哥，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夜夜不能入眠，時常想起你們，猜想著昭昭是不是已經睡了，爹爹是否還在怪我不能膝下盡孝……&rdo;話還未說完，下一瞬姜聞熠便覺得身上一暖。

聞昭緊緊環住他，埋進他的懷裡，語帶憐惜地道，&ldo;三哥，所以昭昭來了，昭昭帶你回去，好嗎?&rdo;

她一抬頭，淚眼裡儘是祈求。

姜聞熠心裡全是無力，他被李襄擺了一道，像猴一樣耍。現在所謂的&ldo;把柄&rdo;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了，自然沒有了不回去的理由。

&ldo;三哥，回去吧，這一出外放已經足夠說明薛相的立場與你無幹了。且如今的京城已經是一灘渾水，國公府的立場如何微妙已經不重要了……&rdo;

&ldo;好。&rdo;這一聲應得簡短有力。

&ldo;啊?三哥你說……&rdo;

&ldo;我說，好。&rdo;

聞昭怔愣地瞪大眼，三哥本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現在竟這般乾脆。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反覆確認了三哥的回答，聞昭雖不明白三哥為何突然就能輕易答應了，卻是滿心的歡喜。

&ldo;三哥!昭昭好開心!&rdo;聞昭埋在三哥懷裡蹭了蹭。

過了會兒，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