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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與三哥兩個的考課成績都不錯。三哥是小考, 為優等。二哥則是大考，因為年前河道工程的功績，得了個一最三善, 吏部考功司給了他上中的成績。眾人皆是預言，來年這二人應當都要升官了。

祖父笑呵呵地拍著兩人的肩說要多喝幾杯, 大哥也舉起酒盞向兩人道喜。

二爺與三哥對飲了一杯之後道, &ldo;我記得你與那個陸侍郎關係極好?&rdo;

三哥點頭稱是, 二爺又道, &ldo;那陸然好似有些輕浮，不過眼光卻是不錯的。&rdo;話畢還往聞昭的方向掃了一眼。

聞昭夾了口菜，假裝沒有看到，心裡頭卻在腹誹。昨日宮宴上, 長公主確實是在談她的相貌，但陸然若要避重就輕隨意說點場面話也是可以的, 可他偏要認認真真地讚賞一個女子的容貌。說好聽點叫真性情叫少年風流，說得不好聽就是稍顯輕浮。

三哥沉吟了下，末了只說了一句，&ldo;陸兄平日裡不是這樣的。&rdo;

二爺聽出了點味道，挑了挑眉，又掃了一眼聞昭，見她仍在安安靜靜地進食，彷彿聽不到這邊的話一般，倒是手上取蟹肉的功夫嫻熟得很。這般看著竟是連吃飯的樣子都好看。二爺心中直嘆女大十八變。

聞鈺聽了也道，&ldo;這個人不是那等好色之徒，能年紀輕輕做到侍郎，自然不會這般簡單。&rdo;

蘇穆宛輕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說他順便誇了自己似的。

二哥笑看著她道，&ldo;我這個侍郎之位是靠祖父和大哥掙來的。&rdo;

祖父哈哈笑著卻沒有說話，大哥道，&ldo;二弟莫謙虛了，能坐穩這位子也是你的本事。&rdo;大伯也拍著他的肩，&ldo;作甚要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志氣?&rdo;

二哥有些無奈，又聽大伯問道，&ldo;那陸然的考課成績是?&rdo;

他問得隨意，聞鈺卻聽得出父親其實是在意的。他和陸然是同科的進士，又同為侍郎，常被人拿來作比較。父親難免也想要爭個高下。

&ldo;是上上，爹，這下你可別說我滅自己志氣了。&rdo;

大伯啞了一瞬，道，&ldo;他是怎的有這般高的考課成績?我記得上上有幾年都未曾見到了吧。&rdo;

&ldo;這次大運河的事，除了薛相他就是首功，輿圖的原圖是他畫的，監督工程也有他一份，且我提前趕回來成親那會兒，也是他在善後。這功勞功勞，自然是勞多功才多。爹，旁人愛怎麼說怎麼說，你不要心裡頭不舒服就成。&rdo;

三哥也默默點了點頭。

大伯只好道，&ldo;爹曉得，只是這成績太打眼了些，自然要問問。&rdo;

倒是祖父卻好似對那陸然有些興致似的，又問了二哥三哥好些問題。

待聽得這陸侍郎是京外人士，且家中父母早亡之後，祖父唏噓了一下，道，&ldo;身世這般坎坷，還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難得，難得。&rdo;別人不知道這個戶部侍郎的分量，他卻是清楚的，戶部本應設兩名侍郎，可陸然當職的時候一直是一人做兩人的事，相應的，這話語權自然也是翻倍。

縱是江南的百年望族，可到底不是當家人，父母早亡更是雪上加霜，這般想來，這未到弱冠的少年侍郎竟是一點依靠也無。

聞曇記得這個大哥哥，她的寶塔燈還是他掙來的呢，說話的時候便帶了些同情在裡頭，&ldo;陸家哥哥這下要一個人過年了啊……&rdo;

聞昭默默吃著飯，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陸然剛從太子那邊回來，一身的夜行衣還未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