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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咋個也算是反賊的女兒,要是新皇翻起舊帳來……」
「餓死膽小的,你不想想,要咱七弟娶了她,咱一大家子不都能奔了江南俞家,這往後穿金戴銀,那都是俗的咧!」
「喝!趙吉家那死丫頭悔婚,咱到時叫她狗眼看看。」
被幾個姐姐捧得飄飄然,張秀才壓下口茶,砸砸嘴時眉頭一皺,眼前俱是一張胎痕遍佈的女子臉面。
外頭授課幾日,趙冉冉忙累下精神卻是好了許多,連帶著胃口也好了些。
四月上的春色燻人,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這一日正午下學堂歸來,趙冉冉出了一身汗,便沒去尋趙筱晴而是徑直回了自家內院。
擦過汗又新換了身淺灰色的對襟薄裙,她去廚房添水時,迎面碰上了段徵。
自從那日晚飯過後,她就連客氣話都懶得給了,也不管他外頭作什麼,見了面就是點個頭了事。
少年瞧上去一臉疲態,下巴上一圈青色鬍渣。他沉默著看著對面而過的女子,覺著腹中飢餓,忽然伸手一把鉗在她腕上:
「阿姐,你教我識字吧。我與你熬個甜羹吃,你教我識字。」
原來匪寨被端了後,上下三千號弟兄四散。他留著暗號四處打探了月餘,終是在昨兒半夜裡,見著了閻越山的面。
當年段徵十五歲就能坐上匪首的位置,除了憑著自個兒報仇雪恨的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勁,靠的就是那十餘個心腹。
可昨兒半夜,野人一樣的閻越山找來,對他了說那些兄弟被算計慘死的模樣。
倘或他能多認些字,或許就能從先前軍中截獲的紙條裡分辨出暗語,也就不至毫無防備被人端了老窩,叫那些心腹也白白喪命。
匪窩三千號都死光了,段徵都不心疼,唯獨也就是心疼那幾個兄弟。
清俊的面容憔悴無神,趙冉冉本是不願理他,可抬頭見了他眼底的頹敗後,她有些不忍起來。
兩個人一同進了小廚房,她瞧著少年翻出各色雜豆,混著大紅棗子淘洗乾淨,又從罐子裡舀出一大勺黑褐色的糖塊,生了火就熬起了甜羹。
他既要認字,也算是好事。
遠遠得倚在門邊,趙冉冉循例發問:「四書裡頭《大學》、《論語》容易些,你小時候聽過哪本嗎?」
少年從灶臺後探出頭,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一本都未聽過。
廚間有些悶熱,她隨手捋平鬢角繼續察問:「那千字文、百家姓總有念過些?」
灶上水滾了,段徵揚個大勺顛了四五下:「《百家姓》都能寫成書?要我娘那會兒,冬日裡見了書,當柴燒了倒還暖和。」
「嗯,那大字你總寫過吧,現寫兩個我看看。」說罷,她遠遠地扔了根沾水的筷子到桌上。
少年一攤手,竟是歪了歪頭,有些消沉地斜眼撇嘴看了眼窗外。
這敢情實打實,還真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主兒!
趙冉冉有些無語,很快又調整好心態:「一二三總會寫吧,先寫來看看。」
雜豆甜粥咕嘟嘟翻著泡,他悶好鍋蓋,提筷刷刷掃出三個狗爬一般的橫線。
似乎是意識到這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的,少年仰首望她:「瞧著我像是豺狼虎豹?阿姐離我那麼遠,怎麼教我習字呢?」
粥香水汽裡,那雙桀驁的桃眸裡似是浸滿了失落。水霧漸多,瀰漫在窄小的廚間,趙冉冉頭面生汗,只以為是此處悶熱。
又鮮少聽他這樣頹喪說話,她心下一頓,也有些心虛起近來刻意的疏遠冷淡。莫名的就想,倘若自己是個男子,豈不像那話本里騙了小丫頭,又始亂終棄的世家子?
「你家中祖籍何處,又緣何年紀恁輕,就入了匪窩。這麼久了,我都還未問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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