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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冉冉自個兒並不在乎這個,只是入鄉隨俗,姑娘家但凡拋頭露面叫人瞧見了,將來說親便要成一重障礙。因這個,她外頭行走,便有心叫思巧迴避。
隔著紗簾,她細細打量了番外頭景象。
但見布朗先生高鼻深目,眼珠子碧瑩瑩的同從前京城裡見過的波斯貓似的,他約莫三十餘歲,海浪裡走慣了,膚色倒不似洋人那麼白得離奇,整個人高胖壯碩,鬍子拉碴,一雙碧眼骨碌碌,毫不避諱地上下看思巧。
思巧祖輩就來了呂宋,平日也會說兩句洋話,小姑娘竟一面剝果子,一面同他攀談起來。而俞大掌櫃從來只與漢人交接採買,倒是被晾在一旁插不上話。
聽了兩句,眼見得布朗那熊一樣粗壯的胳膊就要捱到思巧身後,趙冉冉再也坐不住,她也不戴帷帽,隨手端起盞竹蔗水,就這麼徑直掀簾朝三人行去。
「雨季天最多變,早上還有些涼的,這會兒子倒又悶熱起來,大伯伯不如喝盞竹蔗水。」
說話間,她抬手換去俞番面前的香茶,視線撇向布朗時,只略淡淡頷首,在對方熱絡生硬的漢話響起後,她回身安然落座,用一口流利的佛郎機話客氣疏離地同他對答起來。
盞茶過後,但見布朗先生情緒頹喪,顯見的是落了下風。他忽然怒目嘟囔了句俚語,趙冉冉眉間稍縱即逝地緊了緊。
「他說拉達港的口岸,近來不太平,已經死了好些守港的人?」
「嗨呀,小小姐呀!這洋人可都沒說全呢。就是方才的信兒,拉達港的口岸叫一夥兒新來的佔了,那原來守港的可也不是吃素的,往後說不得得亂一陣子。」
原本掌管拉達口岸的陳氏根基匪淺,去歲年節她還曾親去拜會過一次。並不為大家都是漢人的緣故,只是那方口岸位置太過重要,不論是去明國運瓷,還是往西洋運絲,俞家的船都得從那口岸卸貨載物。
布朗有西洋銷貨的渠道,他承諾只要俞家能定期從拉達港起錨,就願同俞家簽契十年。
送走布朗先生後,俞大掌櫃一拍大腿,豪言道:「老夫去會一會那個新來的,管是哪個拿著口岸,總不能不放船出港吧。」
再有七日便是除夕,她心裡頭孤清空忙一片,想著要在園子裡祭那人,略一猶豫,也就點頭應了。
五日後的清晨,她正捏著琉璃珠,在佛龕前出神之際,思巧領著兩個日常跑船的漢子火急火燎地奔將進來。
「大掌櫃被扣在拉達港的水寨裡了,他們說了,叫您除夕夜前過去賠罪,晚一日,就斷他一根胳膊!」
捏緊琉璃珠,她豁然立起道:「備逆風四桅大船,帶足三船人。思巧,你留下,去宮中替我向薩拉公主遞句話。」
近日去拉達港風浪大,行船十分不便,然而兩日後除夕清晨,俞家的船隊便抵達了港口南灣的水寨外頭。
說是水寨,實則是半陸半水的吊腳樓群,守著拉達門戶綿延有三四里。此寨雖是戰略要地,卻並不適合居住,那夥人劫了陳氏的口岸,卻只住在這濕潮黴變的水寨,可見原本應當是沒根基的。
這是窮寇的做法。
雨季的海岸時常陰沉,趙冉冉看著水寨吊橋緩緩放下,一聲『嘭』的拍擊水面的巨響過後,她忽然莫名得心念觸動起來。
寨門後頭的那些守衛,衣衫襤褸,瞧著困窘可一個個執刀提棒,眼神裡滿是兇惡戒備。
或許是這些人的處境,叫她覺著熟悉。
驀然胸腹間絞痛起來,是久違封存的悲酸滯澀。
雲沛山裡,兩年前除夕黃昏,天地遍染血紅,崖邊凜風凍土。
齒關緊咬著,呼吸急促,她眯著眼一手重重按在胸前。
腦子裡不可遏制地想起那艘飄零晃動的商船上,昏黃慘澹的油燈,她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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