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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大戶裡, 她聽慣了那些始亂終棄的慘澹。
未出閣的姑娘,常常以為同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後,紈絝者會收心浮浪人會改意,便都會重她、愛她、憐她、讓她……
而事實的結果,卻是恰恰相反的。
她生母薛氏當年海誓山盟下嫁父親,後來又如何呢,聽乳孃戚氏說,生母還有孕時父親便與桂氏暗通款曲,薛氏性情荏弱心思敏感,後來鬱結成疾,死時年未滿雙十。
還有予她木鐲寶藏的外祖母俞念嬙,原更是巨賈俞家嫡支獨女,帶著良田廣廈嫁了剛得功名的外祖薛釗,外祖入了大理寺後,卻新娶了上峰貴女,任由那家羅織罪名將俞氏打壓成妾。外祖母因愛生恨,瘋癲成疾,竟然拋家棄女遁入山林修行。
世上的事或許大體相類,到了她這處,更是兵燹離亂還險些被養大自己的繼母害了命。
老天亦是將一個朗月高山般的俞九塵送到了她面前……
「冉冉,你鬧什麼,哪位同僚又不是一妻二妾。舉世浩蕩,這世上只有你能懂我。」
那一日,她也曾哭喊著責問他,失盡了全部教養儀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她看似荏弱表象下的鋒芒。
事實也證明瞭,她的抉擇並無過錯。
魚鱗冊密檔固然重要,可對戶部官員來說,並非性命交關往往不過是站隊晉升的籌碼。自己如今獲罪為奴,俞九塵卻連想也不想就推諉棄了她。
甚至於她今日所奏,崔克儉都辨出了意蘊,而他顯然並沒有。
指尖輕轉左腕木鐲,漱漱清淚成串滑落,洇入絨毯濕痕一片。
絨毯到底太薄了些,便是折了兩半,地上冷硬的涼氣依然不住地漫到她四肢百骸裡。
或許實在是累到極處,迷濛困頓裡,她再一次陷入到去松江府的頭幾個月,那一種錐心刺骨的傷痛。
二刻後,一直躺在床上假寐的段徵突然睜開眼,他耳力過人,就這麼聽著地上人微乎其微的動靜。
確定地上人睡去後,他翻身下床赤足兩步走了過去。
月影浮動,剛好透過窗子打在她緊皺的眉角。但見她貓似的蜷成一團,綿長呼吸時而隨著眉心抽噎半下,彷彿正困在極為可怕的噩夢裡。
看了兩眼,他不由得蹲下身,審視般地長久細究起她那副畏寒的模樣。
掃過那雙瑩潤發白的赤足時,他忽然伸手攏了上去,五指合攏著將它包在了掌心裡。
月色映上他起伏眉峰,安靜俊逸的面容少了白日的肅殺張揚,此刻他桃眸沉靜安詳,或許是連自個兒都未能覺察到的柔和。
冰冷雙足回暖,趙冉冉夢魘漸止,在徹底陷入黑甜混沌前,落入了一個溫暖乾燥的懷抱。
第二日辰末時分,她發現自己並不在地上,而是獨自一人睡在床上,身上還蓋著頗厚的錦被。
拉著錦被發了會兒呆後,她忙忙下床一面綰髮一面便試探著朝外行去。
一直到下了樓過了淨房站在花廳裡時,她都沒有見著段徵。
「姑娘醒了?」霍嬤嬤跨進門來,臉上似有無奈道:「王爺一大早回應天了,走前他吩咐說,蘩樓正缺個灑掃丫鬟,就請姑娘過來住。」
從霍嬤嬤欲言又止的臉上,趙冉冉也能猜出,段徵的原話定然不是這麼好聽的,她感念霍嬤嬤的和氣,便依禮福了福溫婉笑了,也不怯生上前就攙了她說話。
說是灑掃丫鬟,蘩樓分了東西內外四處跨院,霍嬤嬤卻直接帶著她住在了主樓內院的一所東廂裡。
這似乎原是待客的廂房,桌椅幾塌博古架美人靠,一應都是現成的。只是行宮裡人員實在寥落,整個蘩樓也不過是霍嬤嬤姑侄同兩個管教姑姑分住著東西外院,此間許久無人來住,貴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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