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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喘後,他眉眼終難掩悲愴,才朝前行了一步,一大口鮮血噴在朱漆七路浮漚門釘上,整個人終是轟然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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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越山進門的時候,並不說旁的,火急火燎地只是帶來了安和郡主季雲陽失蹤的訊息。
靈堂上的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他。
三日前,段徵從昏迷中醒來後,便令人取來城內最好的棺槨,他終是接受了趙冉冉的死訊,一時間竟又不敢再多瞧一眼她的面容如生的屍首,只令人封了棺木並不釘死。
醒來後,他只是與帝京寫了一封信,便不吃不喝地守在殿宇空闊的靈堂裡。
佛道來了一批又一批,閻越山進來的時候,正有那雞鳴寺的僧眾唱誦經文。
耳邊聽的「心無掛礙…無愛亦無怖…」
段徵眼中觸動,抖著唇角只覺著肺腑間似溺水之人,疼的要炸裂開,急著便要尋一處浮木攀附稍緩。
他一抬頭,一雙布滿血絲的赤紅眸子才正眼去瞧蹲在身前的人。
分辨出是閻越山的一刻,他喘息著重重抓在對方臂間,一張俊臉扭曲著掩下眉睫:
「人活著,如何會這樣苦…閻越山,有些事情上,我的確是不如你。」
閻越山煩躁無奈地重重嘆一記,想了想避開他的視線,隨口苦笑著答了句:「大哥這是罵我無情無義。」
他濃眉半皺著逡巡了一圈靈堂,忍著衝過去將屍首扒拉出來的強烈念頭,在聽底下人說到天亮後『會令闔城為夫人服喪』,閻越山終是爆了句粗口。
仰天翻了個白眼,他蹲下身一掌拍上段徵肩頭,像是要與他依靠般緊緊靠著,語重心長道:「百餘名刺客無一活口,這事便不是上頭所為,只怕也說不清了。咱們該早拿主意,安和郡主也得快些尋回來,大哥…闔城服喪之事,不妥。」
段徵聽完原本想說些什麼,只是最後一句狠狠拂了他的逆鱗,他收起滿懷痛楚悲愴,一把揮開閻越山沉聲道:「拿什麼主意,江南那些人你也都不識得,陛下那裡我已去了信,你只管整頓好部將,隨時等我的信。」
眼見的出殯一事再無緩和,到底也不過是授人話柄,也並不真的會影響大局的,閻越山想著自己還在追查的事,也就不再耽擱,復嘆了口氣跨步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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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鬧繁華的秦淮河兩岸,這一日秋陽高照,河岸邊主幹道旁站滿了服色灰白的百姓,他們面色肅穆只是人擠人地立著,並不敢如平日上街一般高聲喧鬧談論,可因著喪儀規格之高,著實令人開了眼界,有膽大的好事者們便偷偷聚到一處,四處打聽著出殯之人的來歷。
深紫色的檀木棺槨直佔了三開間的寬度,說是棺槨,直比那二層的民房還要高闊,是以拉棺槨的車架用的是軍中運投石機的巨型鐵車,足足套了十二匹駿馬同引。
「那披麻行路的便是率破閩地的鎮南王?那棺木裡的便是王妃了吧,瞧咱王爺好生俊秀,竟真的是武將?」
「咦,哪裡是什麼王妃,王妃不是季國公府的郡主嗎,那裡頭的啊,應該是個妾,那告示上不是寫了,是江南首富俞老善人的外孫女嘛。」
「呦!俞老的後人,竟也給貴人做妾?」
百姓絮絮的議論渺遠重複著,落在段徵耳朵裡,但覺出一種被世人見證的微末快慰來。
他一身麻衣,連頭髮也四散著,頭臉上甚至還有那一夜砍殺時留下的血點汙跡,就這麼在日頭下一步步跟著棺槨前行著。
一連朔風吹了多日,今日是個難得秋陽高照的好日頭。
日陽照徹,不留隙漚的,仿若能洞明這世間一切的悔恨陰暗。
他攤開手掌,盛滿一手秋日和煦,碎金般的暖陽熾熱,昭示著人間的美好,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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