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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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知道她爸媽做的不對，可她沒辦法，學校讓交學費，她跑去問我叔叔要，你能想象到一個親爸怎麼對女兒嗎？我叔叔掏出五塊錢扔在地上讓她撿，說她賠錢貨，讓她滾走。倩倩就到我家來，我爸話少，她跟我爸不親，外公一直反對讓她到我家裡來，她都沒敢開口，我媽……她又不能要錢，到第二天早上，她出了門，才哭著跟我說，哥哥你有錢嗎？今天最後一天，老師要我交學費，我就問她，爸爸沒給錢嗎？她說，爸爸扔在地上了五塊錢，讓她走……”

時敏確實沒聽過這樣的事，不可思議道：“是親生的嗎？”

“是啊，親生的。”駱明鏡說，“你說我有愧，我的確是……倩倩只比你小一歲，正常來說，她去年就應該大學畢業，是我耽誤了她一年。家裡出事時，她正要高考，因為我，她那年沒參加考試。你家裡應該沒這些破事，所以可能不太瞭解……她小毛病是很多，她好強虛榮看見好的東西就想佔在懷裡，這些我都知道，每次我想跟她講，想罵她時，我就會想起她蹲在我家門口的樣子，身上穿著件很髒的舊衣服，她抬起頭看著我，滿臉鼻涕眼淚……她是被家裡人拋棄不要的姑娘，我家也不是家，我家除了錢，別的也沒有，她能長大，能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欣慰了，她是個心地不錯的孩子，那種環境也沒長歪……我知道她有錯，但讓我跟她生氣，我沒辦法。”

“時敏，她拿走我的東西假裝那是她自己的，只是對身邊的人炫耀她很好，她希望被人關注，她想當個公主……換做別人，拿我東西我會氣瘋，但只有她，我沒辦法生氣，我知道她怎麼回事，她最想要什麼，我不是寵她也不是慣著她，我只是覺得，她可憐……當年我家裡出事，她放棄高考，為的都是我。你沒經歷過那種時候……她死死拉著我，一邊哭一邊說，哥，我只有你了……我們兩個，那時候……真的是被所有人拋棄了，我沒前途，她也一樣，一無所有，前路盡毀。”

“時敏，還能怎麼辦？”駱明鏡苦笑道，“最困難的時候，最無助的時候，我妹妹，是她陪著我，我家其他的都死了，唯一沒落井下石，自己一團糟，被親爸媽堵著要錢一身麻煩事，還要來照顧我的，是我這個妹妹。她不是不可救藥，以後……”

好久之後，時敏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我稍微能夠原諒你了，至於你妹妹，以後我來掰，明鏡，換個話題吧……”

駱明鏡微微笑著問：“今晚想吃什麼？”

“今晚回家吃。”時敏說，“媽媽做飯，讓你回去。”

兩個月的奶貓，駱明鏡問時敏在哪撿的，時敏說：“花壇，我運氣很好，正想著要給你點什麼消氣用，它就鑽出來了。”

兩個人抱著貓在寵物醫院等驅蟲，時敏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出門接電話。

醫生過來，問他：“想好了嗎？貓名字叫什麼？我寫個卡籤兒。”

駱明鏡答：“總裁。”

電話是小皮打來的，時敏聽著，臉色陰沉。

“駱梅實的孫子？”

“嗯，千真萬確，駱家在當地很有名，我到海市隨口問，幾乎都知道他們家的事，風評不好。說駱梅實死後駱合強包二奶養小三，原配跳樓了，又說駱明鏡吃喝嫖賭什麼都幹是個典型的富二代，氣死親媽活該，說他家祖墳不好風水邪……已經無法打聽到確切訊息了，越來越誇張，聽起來很像仇富言論。”小皮說，“我剛從派出所出來，能肯定的訊息是，警局有駱明鏡行政拘留15天的記錄，我現在準備往畫室去，局裡的人說，駱明鏡以前在海市開了個畫室，後來出事，畫室轉讓出去了，現在的老闆姓李，我問完再給你電話。”

“不止十五天，他自己有對醫生說是三個月。”時敏回頭看了下醫院裡面，交代道，“把這事情查明白，我現在一心火，不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