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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這些年母親的莊子也全都勞煩陳管事在管理著,論理,我都該謝謝你……”
一語未了,忽然就見陳管事雙膝一軟,跪了下來。荷香和他兒子見了,也忙跟著跪了下來。
沈沅心中吃驚,忙問著:“好好兒的說著話怎麼忽然就跪了下來?陳管事,你且先起來。”
陳管事卻是跪著不動,又說著:“奴才沒用。夫人的莊子,奴才沒有守住。”
沈沅這次真是大吃了一驚,面上都有些變了色:“怎麼?母親的莊子你沒有守住是個什麼意思?”
母親的陪嫁裡面就這處莊子盈利最豐厚了。不算那些吃的用的之類的實物,每年僅現銀就至少有五千兩銀子進賬的,現在陳管事說沒有守住母親的這處莊子,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接下來聽了陳管事的一番話之後,沈沅總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自母親死後,父親說要為母親守制一年,並沒有就續絃,家中的中饋依然由薛姨娘掌管著。而沈湘和沈泓年紀都不大,一個未出閣,一個未娶親,哪裡會管母親嫁妝的事了?沈沅又遠在常州府。不夠即便她在這裡也是沒有什麼用的,畢竟她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而沈承璋自是不可能親自來管理母親陪嫁裡的莊子鋪子,於是他索性便讓薛姨娘也一併將那些都暫且代管了。
而沈承璋又是個不管這些俗務的,且他也相信薛姨娘。既將母親的這莊子和鋪子交由薛姨娘來代管了,他便從不過問。
但薛姨娘因著早年家境困苦過的緣故,對銀子便有一種執念。現在這樣富饒的一個莊子擺在面前,她心中豈會沒有想法?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她就找了個理由,只說陳管事從中漁利,私自做主撤了他莊頭的管事職務,只讓他們一家在莊子裡做些雜務,而讓自己另外一個親信去做了莊頭。
聽得說去年薛姨娘那個親信年底來府裡交租子的時候,實物較往年少了一半不說,現銀也才兩千兩。那個親信說是去年天公不作美,該下雨的時候不下雨,不該下雨的時候又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雨,所以糧食都欠收了,牲口也死了大半,變賣不出什麼銀子來。但內裡差的銀子去哪裡了?自然是不用說的了。
不過沈承璋如何會懂這些?自然是全都信了。只是讓薛姨娘將那兩千兩銀子收起來,等往後沈沅沈湘姐妹出閣,沈泓娶親的時候再均分給他們姐弟三個。
陳管事最後又說道:“……這一年來,薛姨娘的那位親信在莊子裡可是威風的緊。身上穿著綾羅綢緞不說,鎮日不是吃雞就是吃鴨,又極力的盤剝著莊戶。若惱了誰,更是隨意的打罵,莊子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現在可好了,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咱們早就盼著您回來給咱們主持公道呢。”
說著又磕頭。
沈沅聽了,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放在炕桌上的手卻是慢慢的收緊了。
她是知道薛姨娘貪銀子的,但沒想到她竟然將這注意打到了母親的陪嫁上來。
母親的莊子她都已經這樣做了,那母親的那兩處鋪子她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過。
於是沈沅想了想,就同陳管事說著:“這些日子倒還要勞煩陳管事替我做一件事。”
陳管事聽了,忙道:“但憑大小姐吩咐。”
“我母親的陪嫁裡面,除卻這處莊子,另外還有兩間鋪子。一間是做首飾賣首飾的鋪子,另外一間則是綢緞鋪子。我身在這大院裡面,輕易也不好出門,並不曉得現如今這兩間鋪子到底如何了。是否薛姨娘也換了掌櫃的?還是做了什麼旁的手腳?勞煩陳管事這些日子給我細細的查探一番,然後速來告知我。”
陳管事忙應承了下來。
沈沅就讓他們一家起來坐著。又問過他們,知道他們一早就往這裡趕,並沒有吃過早飯,所以就讓青荷去廚房裡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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