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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置可遠比手肘兇險得多,大約傷得也比手肘處的傷晚些、深些,所以此刻血痂也未脫落。

霍去病見她為自己傷心得幾乎垂淚,心下無奈:“你瞧瞧,不給你看你著急,給你看了你又傷心。”

勉強控制了流淚的衝動,曹盈吸了吸鼻子,將茶盞讓霍去病執了,見他飲下,才以軟糯的哭腔問他:“這都是怎麼傷著的?”

“全身重甲的甲片在關節處是有間隙的,盈盈你見過肯定知道。”霍去病見她執著想要知道,便只得說給她聽。

“匈奴人也不全是廢物,箭矢衝我面門射來,我右手長戟正迎敵,就只能抬左手擋了擋,那箭簇便自我甲冑於肘處的間隙劃拉了這一道。”

重騎兵對敵騎射手有巨大的優勢,但在戰鬥中也免不了因飛矢受些傷害。

畢竟為了辨明方向,重騎兵們雖然戴頭盔,卻未覆有面甲,需得自己想法兒護住會受致命傷的面門。

大多數的漢軍重騎兵都選擇控制馬速,以全身貼近馬匹,儘可能面朝下微仰頭辨方向。

這樣做簡單,也可避免大多數傷害,弊端是隻能憑著運氣殺死來到自己身邊的敵人。

因而如霍去病這樣藝高人膽大的,便會坐直了身子,以右手長戟格擋開飛向自己的箭矢,自控制衝刺的方向,大開大合地衝殺敵寇。

當然,也就是這樣才有了他面對飛矢,一時空閒不出右手,想要矮身也晚了,只能以左臂格擋受傷的結果。

“至於肩頸這一處傷... ...”霍去病見曹盈凝視著那血痂,覺得有點尷尬。

因為左臂肘那傷還可以說是戰鬥中不得已受的,肩頸這處傷確是因他自己大意了。

造成這傷勢的就是匈奴單于的那位祖父輩籍若侯。

那白髮老人與霍去病衝殺,被霍去病長戟刺中了肺腑,摔下了馬去,衣衫全被染紅,一動不動,看著悽慘得已是個沒了聲息的死人。

戰役結束打掃戰場時,霍去病得知他的身份頗覺著可惜,就親去瞧了一眼,預備割了他的頭顱帶回去,也能叫劉徹開心開心。

哪知道這一直癱軟在地、彷如死去的老人其實只是裝死,霍去病方一蹲下,他就抓了腰間短刀突然暴起向霍去病襲來。

霍去病以為戰役結束,已摘了頭盔免去負擔。

籍若侯為取他性命,這一刀自然是要刺入他沒了防護的咽喉。

電光火石間,霍去病卻極冷靜,做出了最佳選擇,右膝往下一跪,便讓自己失去平衡偏倒了。

於是籍若侯準備良久才等到最佳時機的這一刀便只劃在了霍去病的肩窩處,沒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他沒能再有下一招攻擊動作,因為受了傷的霍去病已抽短匕直接插入了心口。

這位裝了許久死人的老人立時便斃了性命,真正成了亡者。

“吃了個虧,後頭就招呼弟兄們都學會先補刀再看情況了。”

霍去病說得興起,沉浸了進去,忘了這是在跟曹盈講述,所以還一本正經講起了經驗總結,笑著點頭——然後就被墜落自己手背上的眼淚灼了一下心。

“你怎麼受了傷還覺著高興的,我聽著都害怕。”

曹盈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了,語氣委屈極了:“你讓我照顧好我自己,結果竟就是這麼照顧你自己的嗎?”

“可是盈盈,戰場上本就是拼性命去取勝利的... ...”

霍去病想要為自己解釋一下,但話未說完,心就叫這淚眼軟化了。

明白看了自己傷勢的曹盈眼下是不可能聽得進道理的,他只得賠了不是:“好好好,這回是我錯了,我往後一定端正態度,再不敢大意了,儘可能避免受傷了讓你擔心。”

“我擔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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