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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裡的林漓似乎老實多了，起碼沒有亂動，但是嘴裡一直在自言自語，也聽不太清。

總之像是在醞釀什麼壞水似的。

「喂，」張華踢踢口袋的吊繩，拿腔作勢道，「你在幹什麼，別怪爺沒警告你，小心你——」

話音未落，一道明媚烈焰劃破了布袋，在空中輕巧旋出一個弧線，輕盈落到張華的劍身上。

少女一襲紅色長裙，是凡人市井最流行的式樣。

雙袖是用輕紗罩著的，隱隱能看見纖細柔白的手臂，寬大的裙擺在夜風中翻飛，艷麗得像一隻濃墨重彩的紅蝶。

少女眉目柔和，帶著一點天生的無辜和脆弱感，聲音也和她的外表一樣，輕輕軟軟的，「嗯？」

「小心什麼呀？」她微微歪頭，似乎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困惑。

張華喉嚨發緊發乾，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掉下自己的佩劍。

在他眼裡，突然逼近的少女詭艷如索命的厲鬼。

火光打在她的臉上，把五官明暗和周遭的暗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然而那燃燒著的暖光並無法給她染上一絲溫柔的暖意。

反而顯得林漓眸子更黑，唇更紅，美麗到動人心魄，像淬了毒的花朵。

「哈——！」身後破空聲傳來，趙照手中高舉劍鞘，往林漓後頸重重劈下。

林漓頭也懶得回，一道火光如蛇般直衝趙照的面門！

伴隨著趙照越來越遠的慘叫聲，他從萬丈高空中墜落。

最後，他的劍輕輕嗡鳴一聲，然後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往下掉。

「啊。原來人死了，劍失去靈氣就也會掉下去啊。」林漓恍然道。「沒想到啊。」

在一片死寂中，張華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火焰燃燒的噼啪聲還有冷汗浸透鬢角的細微聲響。

「你你想做什麼？」他強作鎮定道。

「嗯？」林漓微微挑起眉，疑惑開口，「不是吧，你以為我會和你商量？」

「你可以開始求饒了。」林漓心平氣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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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圓月高懸於空，絲絨般的夜空寧靜安詳。

凡人市井間的笑語和喧鬧被習習晚風帶上高空，直到漸漸變得模糊而遙遠。

「媽媽！」長街上有扎著兩隻雙丫髻的小女孩突然抬頭，稚嫩的小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她一隻手拉著自己的母親，一隻手指向夜空，「有煙花哎！」

——金紅色烈焰如流星一樣曳著絢爛尾跡，從高空直直墜下。

「是鳳凰呀！！」小姑娘拍著手，眯起眼睛笑道。

那流火帶著無盡的狂妄和張揚，如火流星一般墜進距凡人城鎮偏遠的一間小院裡。

伴隨著噼裡啪啦的摧枯拉朽之聲，屋舍房頂被撞出一個大洞，又連帶著擊碎了二樓的地板。

碎磚破瓦如雨點般落下，灰塵猛然騰起。

烈焰灼燒，將煙塵勾勒上金紅的邊緣，畫面詭艷又瑰麗。

「咳咳。」林漓咳嗽幾聲，隨後將她拿著當盾牌的張華扔在地上。

張華渾身負傷，身上用來保命的法寶早就在墜落和不斷撞擊下一件一件化為灰燼。

他用力地嗆咳著，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裂了好幾根。

瘋女人

他斜著眼，偷看林漓正慢條斯理將頭髮攏到耳後，彷彿絲毫沒有在生死線上走一圈的後怕。

但凡他身上帶著的法寶不夠多，被她掐著脖子這麼一迫降，他們兩個會一起被摔得粉身碎骨。

「喂，」林漓緩過來了，拎著裙擺走過去，像踢垃圾一樣用腳尖踢了踢他，「還沒好？」

「你不是築基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