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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漓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怵，總覺得何爭走了一趟記憶之後，身上有哪裡不一樣了。

房間安靜下來，只能聽見二人清淺的呼吸聲，和窗外的秋蟬鳴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漓眼睫一顫一顫的，都已經快睡著了。

「其實，我對這段記憶並沒有太多想法。」何爭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冷而清冽，語氣卻是溫和的。

林漓迷迷糊糊「嗯？」一聲，被何爭安撫性地在她背上拍了拍。

「就像看話本和傳記一樣，這似乎是我以前的故事，但我不覺得和現在的我關係很大。」

「硬要說的話，」何爭的手按在林漓的背後，能感覺到她充滿生命力的心跳，「我能感覺到，現在的我不是完整的我。」

他有些遲疑，似乎在尋找措辭，「還有一個我，在別的地方。」

「這些東西，並不是我的。」

那些深厚的、充滿溫暖翻騰的情緒，是屬於另外一個他的。

而不是一醒來就是元嬰期的他。

「沒事啊，」林漓下意識接道，「大師兄，我是你的小師妹。」

她艱難地把話圓回去，險些把自己鬧出一個大紅臉。

這到底是什麼羞恥的發言啊！

「說到這個」何爭聲音陡然變得凝重起來，甚至帶著一些林漓許久沒有聽見過的寒意。

帶著薄繭的指尖順著她的背心往上，沿著她的脊骨，帶起一陣陣戰慄。

最後，何爭的掌心停留在林漓的後頸，指腹按在她的動脈，甚至能夠感到脈搏的微微跳動。

林漓警覺抬頭，對上何爭充滿審視意味的眼神，「你到底是誰？」

林漓張了張嘴，腦海里系統的聲音層層疊疊響起，警告她千萬不要暴露系統。

否則直接將她抹殺。

她在心裡苦笑了一聲，雖然系統說暴露了就把她做掉，但是何爭眼裡也是滿滿的威脅之意。

前有狼，後有虎啊。

按在她後頸上的指尖微微用力，摩挲著少女柔嫩白皙的皮肉。

何爭眯起眼睛，「嗯？」

林漓輕輕嘆了一口氣，抿著嘴不出聲。

這真的很難解釋。

她想了想，掙扎道，「我認為你不能夠因為我和你進入了你的回憶，就覺得問題出現在我身上，畢竟你也是當事人」

「撒謊。」何爭打斷了她，寒潭一般的冷眸裡壓迫感愈重。

「修煉的方式很奇怪。」別以為他沒注意到，扒拉他幾下她就開始漲修為。

「經常自言自語。」夏雲秋已經糾正過他了，哪有快要成年還能臆想出看不見的朋友的。

「這次還有這種東西」何爭捏了捏她的頸肉，林漓恍惚覺得他的手法像在擼貓。

林漓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思緒百轉千回，卻沒有辦法拼湊出一個能夠說服別人的理由。

如果她講不出來，大師兄會殺了她嗎？

林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儘管二人的姿勢極度親密，她卻感到微微的恐懼。

其實也不能怪何爭，畢竟在這個敏感的節點上，各地魔禍一直有在爆發，偏偏她又身上充滿了不合理的地方。

即便是為了萬劍宗其他的弟子，何爭也不能放任她這麼疑點重重的人這麼自由遊蕩下去。

脊椎裡的劍骨輕輕發熱，林漓盯著何爭的眼睛，在心裡考量，能否直接從他手裡逃出去。

似乎可能性不太高。

何爭一張俊臉面無表情，黑沉沉的鳳眸映著林漓逐漸蒼白的小臉。

突然，又是熟悉的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