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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往下掃，落在顧氏手裡，就看她手裡緊緊的抓著什麼東西。

好像捧著價值連城的貴重寶貝一般。

看他視線落下來，顧氏上前來就把手裡的東西給遞上來了。

空氣中透出了一股寥寥淡香。

四阿哥想起來了——顧氏善制香囊。

估計這小瓷瓶裡裝的也是香露一類的東西。

和李側福晉那院子比起來，顧氏雖然是個半傻子，然而一段時間下來，安安靜靜的並不生事。

小姑娘整天琢磨的也不過是調香的風雅事——倒是讓人省心。

四阿哥想著，就覺得這股淡淡的苦香讓他的心緒也似乎平靜了下來。

香味並不濃鬱——味道是十分內斂的。

毫無甜感。

在空氣中擴散開來，顧麼麼不由地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她在這瓶香水裡，還加了很少的無花果葉和馬黛茶、苦竹、艾蒿。

淡雅冷香散去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暗黑的苦澀，重疊的層次帶著捉摸不定的神秘陰冷，彷彿月下大江奔流。

顧麼麼調香的時候就覺得四阿哥會喜歡這作品。

四阿哥看上去果然喜歡。

用完晚膳之後，四阿哥走了。

並沒有留下在沁秋齋裡。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走的。

把顧麼麼也給帶走了。

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畢竟在這後院裡，再得寵的女子也無非是被四爺身邊的奴才接過去前院伺候。

要麼就是四爺過去留宿。

還從來沒有這種四爺先過來一起用晚膳，然後再把人給帶去前院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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