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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據說前朝曾經是嘉靖皇帝，修道煉丹時候，臨時休息的地方，這時候也給改成一間小書房了。

不過，說是小書房——但是其中的佈置風格一看就知道是給女子用的。

這是皇后的書房。

或者——皇后想用這間屋子來做什麼都行。

比如，制香。

顧麼麼看著就樂了。

她在屋子裡直轉悠，一會兒推開窗戶看看光線，一會兒伸手比劃比劃百寶架，在在心裡默默算一算自己的瓶瓶罐罐怎麼放。

胤禛在她身邊，看她高興的眉開眼笑，自己忍不住也微笑了。

別看這地方小——帝後住在一起的確是不甚寬敞。

但是紫禁城那麼多宮闕，萬歲放著空置的宮殿不讓皇后去，偏偏要攏在自己的養心殿後面。

這就是皇后盛寵最好的證明。

……

年前，太后駕崩了。

知道訊息的時候，胤禛在養心殿前面批摺子，顧麼麼才剛剛哄了弘曆和五格格睡覺。

孩子們越長越大，花樣越來越多，哄睡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好不容易看著弘曆老實躺下了，顧麼麼囑咐了奴才們細心照顧，然後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她之前吩咐膳房準備了夜宵，這時候夜宵已經送來了。

顧麼麼親手提了食盒，過來前殿想勸胤禛歇一歇。

她放下食盒在御案旁邊，胤禛抬頭見是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聲問她：「孩子都睡了？」

顧麼麼點了點頭，兩個人才剛說沒幾句話，外面寧壽宮的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來稟報了。

第432章 雍正元年

屋子裡的幾個御前伺候的太監都跪了下來——小聲的哭了起來。

不哭，肯定不行。

但是若是按先帝駕崩時候那種哭法，哭的太大聲了——只怕萬歲心裡也未必痛快。

御案之後，胤禛丟下了手中的筆，也掩面痛哭起來。

顧麼麼是皇后，趕緊就過來扶著勸他：「萬歲節哀！保重身子要緊！」

她勸的越厲害，胤禛這裡就哭得越動情。

他起身顫顫巍巍的，瞧著是萬分悲痛，一副要去寧壽宮送太后的樣子，結果才跨出去幾步，腳下一個踉蹌。

顧麼麼搶上前去就和蘇培盛幾乎同時抱住了他的腰：「皇上！皇上！」

屋子裡，不多時候，弘曆和五格格也被人伺候著穿衣裳起來了。

孩子們都睡得有點懵，兄妹兩個站成一排，有點怔忪地望著顧麼麼——也知道是有大事了。

顧麼麼指揮著奴才，讓他們先把小主子們要穿的孝服都給準備好，然後看萬歲那邊的情況而定。

弘曆聽說祖母沒了，一張肉嘟嘟的小臉上，小嘴往下撇了撇。

他如今也已經四五歲了，模模糊糊的能意識到死生之事是怎麼回事——大概就是大人們去了另一個世界，再也不會回來了。

也再也不會見面了。

弘曆有一點難受：「額娘……」

他默默的低下了小腦袋，兩隻小手手苦惱的抓了抓頭。

祖母之前曾經抱過他好幾次呢。

……

太后駕崩，萬歲在先帝駕崩之痛外又添一層喪母之痛，於是身為人子，悲痛欲絕。

文武大臣無不感動，陪著皇上痛哭流涕。

先是先帝駕崩，接著太后又追隨先帝而去——於是這個年，宮裡基本上也就不能搞什麼慶典儀式。

……

新春開始，萬物都添上了更新的氣象。

雍正元年了。

二格格早就在去年秋天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