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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覺望著他的側臉,胸口發悶，不動聲色地道：&ldo;明年這個時候,我們也是一家三口。&rdo;

顧漸姿態懶洋洋的,輕睨他一眼,&ldo;那個時候叮叮會說話了吧?我八個月就會喊媽了。&rdo;

&ldo;叮叮會先喊爸爸。&rdo;程希覺溫笑著低下頭。

顧漸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ldo;如果叮叮突然學會說話，喊爸爸，怎麼分得清喊的是我,還是你?&rdo;

程希覺認真地思考幾秒，&ldo;可以教daddy這個詞，這樣就能分清喊的是誰了。&rdo;

顧漸勉強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但他們兩都想多了，叮叮出生之後學會的第一個詞語是&ldo;爸爸&rdo;，但他會根據聲調來對應不同的爸爸，叫程希覺是叭叭，叫顧漸是啵啵，誰都不是爸爸。

程希覺站直身體，朝他伸出手，&ldo;我準備了一樣東西給你看。&rdo;

顧漸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跟隨他的腳步往房間裡走去，&ldo;什麼?&rdo;

程希覺遞給他一個神秘的眼神，一言不發地帶他走上二層，來到書房隔壁房門前。

顧漸瞥到過周姨打掃裡間，是間寬敞的展覽室，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玻璃窗裡擺著精美藝術品。

程希覺推開門，房間裡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他靠在門框上，伸手摁下燈光開關。

奶白色柔和的光芒撲面而來，淺黃色的牆漆暖融融的，藝術品早已不知去向，被改成一間溫馨的嬰兒房。

稱為嬰兒房有些委屈它了，四周敞開的櫃子裡整齊擺著寶寶的奶瓶、奶嘴、從小號到大號一應俱全，卡通小睡衣、圍兜、睡袋、玩具、寶寶護理用品，如同一間嬰兒用品的倉庫。

屋子正當中是一張木製的圍床，上面掛著熱帶魚的風鈴，裡面鋪著柔軟被子和小枕頭，還有一個毛絨絨的玩偶。

顧漸修白秀窄的手指撥動風鈴，悅耳的鈴聲叮叮噹噹，他捏著雪白玩偶的尾巴拎起來，晃了晃，像貓又像豹子，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盯著人看，怪可愛的，&ldo;雪豹?&rdo;

程希覺拿過來，比在他臉旁邊，一本正經地說：&ldo;它多像你，叮叮抱著它睡有親切感。&rdo;

顧漸輕哧，彎腰抽開嬰兒床的柵欄，坐進床榻感受一下柔軟舒適，抬頭看向精緻的旋轉木馬吊燈，&ldo;什麼時候弄的?&rdo;

程希覺擱下玩偶，半抱著手臂低頭笑道：&ldo;上個月的事情了。&rdo;

&ldo;我喜歡這裡。&rdo;顧漸撫摸細膩光滑的床頭，閉上眼想像叮叮躺在床上蹬腿的樣子。

程希覺隻字不提裡面的每一樣物品都是他精挑細選的，牆漆亦是他自己刷的，每晚會起來到房間裡坐一會，聽聽半夜窗戶外有沒有飛鳥和蟲子叫，確保將來叮叮可以在裡面安然入睡。

當然，他選在書房隔壁私心很重，因為另一邊是他的臥房，為了方便照顧叮叮，顧漸自然而然會與他住到一起。

算盤打的十里外都能聽見響聲了。

程希覺端量閉著眼陷入在幸福暢想裡的顧漸，輕聲問：&ldo;床還舒服麼?&rdo;

顧漸點頭，兩隻手反撐在柔和的像雲朵一樣的被子裡，&ldo;舒服。&rdo;

&ldo;想不想更舒服?&rdo;

程希覺壓低聲音，循循善誘的語氣問。

顧漸仰著臉，感受溫和燈光灑在眼皮上的安寧，心慵意懶地問：&ldo;嗯?還能更舒服?&rdo;

眼前的燈光忽然暗下來，程希覺身上的氣息貼近，顧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