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顧漸睜著一雙令程希覺心醉魂迷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念：&ldo;希覺，希覺。&rdo;

程希覺掀翻凳子撲上去，扯開被子吻他柔軟的嘴唇，親上去的瞬間，顧漸全身猛地一顫，仰起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ldo;肚子疼?&rdo;程希覺關切地問。

顧漸點點下巴，莫名委屈巴巴地語氣說：&ldo;嗯，好痛。&rdo;

程希覺預想過不得不提前手術的方案，可事到臨頭不由心頭猛跳，他一面低聲哄慰，一面有條不紊地剝下顧漸的衣服，繫上便捷的手術服。

顧漸頭上沁出一層細膩的冷汗，臉白得沒一點氣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幾乎融為一體。

醫生護士早已在手術室裡等候，主刀醫生掀起顧漸的衣服，透過裝置簡單仔細檢查一番，叮叮在肚子裡鬧騰得正歡，迫不及待地想和這個世界見面。

主刀醫生平心靜氣地說：&ldo;程先生，產前陣痛很正常，請您伴侶再忍一陣。&rdo;

程希覺低下頭，顧漸閉上眼忍著疼痛，睫毛戰慄地煽動，薄薄眼皮下的眼球像河流洶湧滾動，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清瘦的手腕，蒼白的手指輕輕攥著他的手，虛弱到一丁點力氣都能掙脫。

去他媽的正常!

程希覺慢慢調整呼吸，撥出一口灼熱的氣，&ldo;現在開始，我一分鐘都不能等。&rdo;

主刀醫生和護士囑咐幾句，護士將顧漸推入手術室，程希覺一直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單手利落地套上無菌衣，躬身緊張凝視他淡白的臉。

巨亮的手術燈光芒灑在眼皮上，顧漸虛虛睜開眼，四周站滿了穿手術衣的醫護，他一眼瞥到程希覺俊朗的面孔，勾起唇角無力地笑了下。

程希覺被他笑得心口發酸，撫摸他冰涼濕潤的臉頰，&ldo;別怕，很快就結束了。&rdo;

顧漸握住他的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氣若遊絲地說：&ldo;別怕，很快就結束了。&rdo;

程希覺緊緊地攥住他的手，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心裡的酸泛到眼窩裡，他閉上眼睛，摁下即將湧上來的眼淚。

麻藥透過注射器注入顧漸的脊椎，他靜靜地看著程希覺，眼睛像纖塵不染的湖水投入一顆石子，從清明逐漸到迷茫，再到支撐不住沉甸甸的眼皮，闔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這場別開生面的手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各位醫護早已演練過上百遍，短短半個小時將皺巴巴的叮叮抱了出來，補血、切臍帶、縫合傷口一氣呵成。

程希覺默然不動地握著顧漸冰冷的手，手術全程一言未發，但心裡彷彿經歷了一場海嘯。

護士將叮叮抱到程希覺面前，剛生出來的寶寶一點都不好看，臉蛋紅彤彤，眼睛都睜不開，哭起來嗓門嘹亮，張大嘴嗷嗷地喊，嘴裡的扁條體都能看到。

程希覺瞥一眼，目光回到顧漸沉睡的臉上，&ldo;我太太什麼時候醒?&rdo;

&ldo;一到兩個小時。&rdo;護士將叮叮放進保溫箱裡。

手術室外，程家的夫妻倆坐立難安，蔣冽到樓道里抽菸，從昨晚他們一家三口就來了，守在醫院裡等著新年的第一天。

沒想到叮叮迫不及待想和這個世界見面，他們不由擔心顧漸的身體，直到綠色的燈一滅，顧漸躺在手術床上被推了出來，程希覺握著他的手隨他出來。

顧漸臉色蒼白虛弱，似乎連睫毛都是白的，胸口在被子下輕微地起伏著。

蔣佩清心疼得發緊，那麼漂亮的一個人，生完孩子單薄得像紙一樣，&ldo;小顧……怎麼就這樣了?&rdo;

老爺子站起來，關切地注視顧漸，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