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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問為什麼?&rdo;程希覺端視他。

顧漸半抱起手臂，莫名地發笑，&ldo;我能見到豪門巨賈的阿公，有什麼好問的?&rdo;

程希覺挑眉，&ldo;是麼?我還以為你會不情願。&rdo;

顧漸向後捋起額前的濕發，露出整張乾乾淨淨的臉，&ldo;我這人遊手好閒，沒什麼出息，夢想就是嫁入你們家這樣的豪門，吃一輩子軟飯，現在美夢成真，開心都來不及。&rdo;

明明說的是不知廉恥的垃圾話，可他的神態不以為然，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程希覺盯著他看幾秒，顧漸懶洋洋側開頭，耳後的紋身清晰鮮明。

上回在酒店裡的事很倉促，他沒注意到顧漸身上的小細節，現在近距離看起來，顧漸耳後紋身紋得非常精緻漂亮。

細膩的針筆勾勒出花瓣層層疊疊的邊線，從花心的顏色由粉轉濃，彷彿是在一點點的綻放，逼真的活色生香。

離的很近，程希覺嗅到清冽的香氣，淡淡的，像碾碎的薄荷和玫瑰纏在一起。

短暫地發怔幾秒，程希覺回想起這是顧漸身上的氣味。

沒來用的口乾舌燥湧上程希覺的喉嚨，他聲音有點低沉得啞，&ldo;如果你說這些想讓我厭惡你，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吸引力了。&rdo;

&ldo;那就好。&rdo;

被拆穿的顧漸斂了笑意，低低垂下眼，濃鬱柔長的睫毛映下薄薄的陰影，沉悶倦怠，像是一潭波瀾不起的死水。

程希覺抽出胸口的口袋巾，掩住鼻尖，&ldo;明天你要穿正裝。&rdo;

顧漸：&ldo;我沒有那種東西。&rdo;

訂製西裝需要十天半個月，程希覺目光衡量顧漸的身高，比他低半個頭，&ldo;明早我讓周姨挑一套我的應急，回頭帶你去訂製。&rdo;

顧漸慢慢點頭，&ldo;你方便就好。&rdo;

程希覺淡定地揶揄，&ldo;沒什麼，你又不是沒穿過。&rdo;

顧漸隨意攏了滑下去的衣領，眯著眼非常睏倦的神態，迫不及待地要送客。

程希覺適可而止，踱步走下階梯，若有所思地想顧漸耳後紋身的寓意。

直到周姨遞上煮好的咖啡，恂恂地問：&ldo;先生，剛才我聯絡了寵物收養中心，他們隨時可以上/門服務。&rdo;

程希覺稍怔，方才想起來這件事。

嗯，一定是今天太累了。

第5章

僕傭推著掛衣架推車走進門，一件件價值不菲的西裝琳琅滿目，周姨早已配好襯衫外套，搭上幾件提色的高奢配飾，典雅貴氣。

顧漸隨意挑了件換上，他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看手機，周姨吩咐僕傭給他戴上相應的胸針和袖釦。

半長不短的黑髮打了定型噴霧，梳理細緻地歸到腦後，削弱顧漸身上那股沉鬱冷清的氣質，他本來就很年輕，顯得有幾分清朗的朝氣。

今天見程家的長輩，自家的聚會不算正式場合，顧漸的西裝沒打領帶，乾淨簡單。

顧漸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走下樓，程希覺正坐在餐廳裡吃早餐，抬頭睨他眼，端起咖啡杯抿一口，&ldo;坐吧，吃完飯我們回家。&rdo;

西式早餐精緻冰冷，顧漸撤開程希覺對面的椅子落座，默不作聲地啃麵包。

程希覺動作斯文地擦擦嘴，&ldo;我父親一心想要抱孫子，對於我和男人結婚他心中介懷，若是見面他不待見你，你不必在意。&rdo;

顧漸點下巴，&ldo;知道了。&rdo;

&ldo;還有。&rdo;程希覺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