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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覺屈指敲了車窗玻璃，示意高助理下車到後排去，他不放心不是專業的司機開車，平常自己通勤無所謂，但今天載著大著肚子的伴侶，自己開車更放心。

高助理朝顧漸靦腆笑一下，顧漸在玩掃雷，端著手機敲得叮叮噹噹地響。

程希覺一手把著方向盤，另手掰下車鏡看著他，囑咐道：&ldo;引力公司的音響裝置有電磁輻射，你去了之後避免接觸。&rdo;

&ldo;好的。&rdo;顧漸頭也不抬地說。

程希覺目視前方認真開車，不徐不疾地說：&ldo;會議你不用參加，噴香水和抽菸的人太多了。&rdo;

&ldo;謝謝。&rdo;

&ldo;別睡辦公室沙發上，頂層經理辦公室以後是你的了，裡面的休息室有張床。&rdo;

&ldo;嗯。&rdo;

&ldo;冰箱裡拿出的冷水不能直接喝，你知道吧?&rdo;

&ldo;知道。&rdo;

&ldo;午飯不能在你們公司的飯廳吃，裡面可能有花椒桂皮之類的香料，你要少吃。&rdo;

&ldo;太麻煩了。&rdo;

&ldo;不麻煩，我在新榮記訂餐，中午送到引力看著你吃。&rdo;

顧漸從手機上抬起眼，冷著臉問：&ldo;你今天很閒嗎?&rdo;

弗雷投資距離引力公司距離遙遠，為了一頓飯來回折騰得不償失，何況顧漸這些天，天天對著程希覺的臉，看膩了，想自己靜一靜。

程希覺瞥一眼旁邊神情詭異的宋衛，略頓一下，輕聲問道：&ldo;我今天有事麼?&rdo;

宋衛從方才的震驚回過神來，哪見過程希覺像個老媽子絮絮叨叨的，認真翻閱了今天的日程表後說：&ldo;早上約了諮詢，中午作為特邀嘉賓出席金融峰會，下午四點和鄭行長打高爾夫，五點……&rdo;

程希覺神情平靜，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叩。

高助理能從錢塘調來餘寧，全因為他是個機靈人，日程都是提前一週安排的，程希覺早都知道今天有什麼工作，能問出這個問題，等待的可不是這個回答，&ldo;程總，這些工作都能推了，您和顧總監的事情最重要。&rdo;

程希覺讚賞地瞥眼他，透過車鏡朝顧漸說：&ldo;我今天有空。&rdo;

顧漸靜靜地&ldo;嗯&rdo;一聲，懶得搭理他，點開手機繼續玩遊戲。

將顧漸送到引力公司後，轎車駛向程希覺今天的第一項安排，餘寧市一家心理諮詢機構，來之前做了簡單的調查，這家機構在餘寧收費高昂，服務優秀，是本市最好的心理諮詢機構。

心理診療室的牆漆成大面積淺綠色，兩張暖黃色的沙發擱在陽光下，旁邊放置一圈令人精神放鬆的綠植。

程希覺解開西裝釦子，施施然地落座，接待員端來一杯香醇咖啡，遞上機構的諮詢師名單，任憑他挑選。

&ldo;這位。&rdo;

程希覺隨手一點，選中一位資歷最豐富的諮詢師。

他從來沒來過心理諮詢室，人生經歷順風順水，想要得到的全部到手，身心完美健全。

諮詢師抱著夾子推門而入，坐下來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和善地拉近和患者的關係。

程希覺報了名字，其實不用說，預約的時候機構就知道他的身份，這幾天內部傳瘋了，大家服務態度格外地好。

諮詢師端詳他一遍，笑著問道：&ldo;您來這裡，是因為工作上的壓力麼?&rdo;

程希覺仰靠在椅子裡，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