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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前夫。&rdo;顧漸剝開筷子，不假思索地說：&ldo;傲慢、尖刻、善於偽裝。&rdo;

與穆羅所形容的程希覺恰恰相反。

穆羅沉吟幾秒，&ldo;還好你離婚了，這樣的人真可怕。&rdo;

顧漸抬頭，眼裡含笑看著他。

穆羅側過頭，注視他耳側鮮艷清晰的紋身，&ldo;你的紋身很漂亮，是沙漠玫瑰吧?什麼意思?&rdo;

顧漸碰了一下耳後，漫不經心地說：&ldo;向死而生。&rdo;

程希覺走進引力公司大廈，徑直上樓，推開掛著顧總監牌子的房門，辦公室裡靜悄悄，空氣裡飄散淡淡的香氛。

顧漸沒什麼個人物品，辦公桌一直空蕩蕩，桌面落著一層薄薄的灰，程希覺拉開抽屜，耳機和手套不見了，抽屜裡空無一物。

他伸手抹了灰塵，在指腹緩緩研磨開，&ldo;顧總監多久沒來公司了?&rdo;

總經理肉顫心驚，猶豫著說：&ldo;好像有十多天了。&rdo;

程希覺抽張紙，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灰塵，&ldo;十多天是多少天?&rdo;

&ldo;十一天。&rdo;秘書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回答。

程希覺垂眼，反覆地楷拭手心，&ldo;公司的高管十一天不來上班，你們都發現有問題麼?&rdo;

如果是其他員工，一天不上班可以準備寫辭職報告了，但顧漸是宋律師欽點的部長，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說過，上班時間不固定。

顧漸的確時常不來公司，好幾天不上班很正常。

直到程希覺問起來，總經理才覺得這回不來上班的時間有些長了，聯想到上次電梯裡顧漸說要辭職，總經理頭光禿禿頭上冒冷汗，推脫道：&ldo;程總，公司辭職是有流程的，我沒見過顧總監的辭呈啊……&rdo;

程希覺捏扁手中的紙團，撂進垃圾桶裡，&ldo;回去看看你的郵箱。&rdo;

過了一會，總經理愁眉苦臉地回來了，&ldo;十一天前，顧總監確實給我發了一份郵件辭呈，按理來說是要紙質的，這不合‐‐&rdo;

&ldo;你們出去。&rdo;程希覺冷聲打斷他。

總經理和秘書悄無聲息退出去，鎖上了房門。

程希覺在冷清的房間立了一陣，拉開椅子坐在顧漸曾經的座位上，之前顧漸離開私宅，他並不著急，有引力公司這條線牽制，顧漸終究在他掌控的範圍內，想找他隨時就能找到。

但現在顧漸離開引力公司，他莫名地焦躁，即便清楚顧漸沒什麼朋友，不是跟顏青迎混在一起，就是又回到於曉的收容所，查查這兩個人，總歸是能找到顧漸的蹤跡。

如果顧漸沒有在顏青迎家，也沒有住在收容所，那還能去什麼地方找顧漸?

程希覺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太淺了，淺到一張離婚協議，再加一張辭呈的厚度就能斬斷。

如果顧漸決心躲避他，藏在某個隱蔽地方，若非動用特殊關係，他的確拿顧漸沒有任何辦法。

程希覺仰頭揉揉發酸的後頸，也並非沒有辦法，他有顧漸的微信，自從離婚後一條訊息都沒有發過。

他掏出手機，點開灰漆起牆面的頭像，上一條資訊暫停在他關心顧漸身體，督促他好好吃飯，現在滑稽可笑。

程希覺指腹在螢幕上點幾下，迅速敲下一行字：你讓誰懷孕了?離職了?人在哪?

語氣生硬得像是在審問罪犯，程希覺刪除前兩個問題，只要知道顧漸人在什麼地方，一旦見面前面的疑問迎刃而解。

他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