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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漸瞥了一眼資訊，迅速鎖螢幕拋在狗窩裡，像是碰到一塊惡濁的汙垢，每次看見宋良這條資訊，能噁心得好幾天不碰手機。

懷孕的其一症狀，激素水平波動劇烈，他最近情緒偶爾不大穩定，今天再次聽到宋良的名字，那股暴戾的情緒洶湧而來，厭惡周遭的一切事物。

顧漸低下頭，臉頰深深埋在膝蓋裡，半長黑髮垂下掩住眼皮薄削冷淡的弧度，他凝視漆黑陰影裡的腹部，心中冷冷地自問：窮得叮噹響，患有重度ptsd，連吃幾年精神藥品，你的身體糟糕得一塌糊塗，難道你真想留下這個孩子?

理智一點，另一個爸爸不想要孩子，程希覺親口說過討厭小孩，連小狗都不能容忍的人，怎麼能容忍養育一個孩子。

顧漸起身推開房門，走廊的壁燈暈黃溫暖，程希覺住在盡頭，旁邊是間辦公書房。

他走進書房，俯身靠近書桌，掀開膝上型電腦，單手在鍵盤上快速敲開瀏覽器搜尋框，靜靜閱覽搜尋內容。

螢幕亮光洇透顧漸冷白細膩的臉，像渡了一層溫潤柔光，頭髮散亂地戳在頸窩裡，鼻尖上沁出細顆粒汗珠，卻不顯狼狽，莫名地乾淨。

五分鐘後，顧漸刪了瀏覽記錄。

程希覺踏著濃重夜色走進客廳，與穆羅談完，他馬不停蹄地參加一場名流晚宴，杯觥交錯之間笙歌鼎沸，酒勁上頭後泛著暈沉。

寬敞客廳裡留著燈，他扯開領帶，慢條斯理脫下腕錶，準備去冰箱倒杯冷水解解酒，一回頭，沙發上坐著一道清瘦的人影。

程希覺拆下袖口的銀袖釦，含著醉意的笑有些輕佻，&ldo;你是在等我回來?&rdo;

顧漸靠著沙發一角，緩緩點下頭。

程希覺沒有平時衣冠楚楚的正經，斜坐到沙發扶手上，低頭看著他，&ldo;等多久了?&rdo;

&ldo;半個小時。&rdo;

顧漸抬起眼，直白地問：&ldo;你今天能給我答覆麼?&rdo;

見到他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程希覺喉結滾動，壓著升騰的情緒，&ldo;這麼著急?&rdo;

&ldo;我等不到合約上的期限，我們需要儘快離婚。&rdo;顧漸側過頭，安安靜靜地盯著他。

程希覺面無表情地說：&ldo;我現在就給你答覆，我不同意儘快離婚。&rdo;

顧漸沉默幾秒，淡定地說：：&ldo;你可以再找一個資質不良的人，照樣可以以此拒絕領養孩子。&rdo;

&ldo;……你把我們的婚姻當遊戲?&rdo;程希覺心煩氣躁，為了迅速離婚顧漸竟連這種招都想得出來。

顧漸斜睨他，一字一頓地道：&ldo;程總，是你當遊戲。&rdo;

程希覺心知肚明他說得有理，放鬆身體向後一靠，深倚著曲線沙發扶手，乾脆理直氣壯地說：&ldo;隨你怎麼說，我不同意離婚。&rdo;

顧漸眯起眼梢，&ldo;程總可真不要臉。&rdo;

程希覺抬起手，後腦愜意地枕著自己手臂，無動於衷地樣子。

&ldo;你真打算不要臉了?&rdo;顧漸站起身，壓低身子近距離冷冷逼問，呼吸灑在程希覺臉上。

程希覺置若無聞，目光漫不經心地瞧著他。

顧漸驀然哧笑，低聲說：&ldo;你不同意正常程式，我只能起訴離婚。&rdo;

寂靜無聲的夜氣氛凝滯。

程希覺緩緩坐起身，流暢的下顎像繃緊的弦，低頭繫上鬆散的袖釦，冷淡地說：&ldo;不用起訴，我們明天就離婚。&rdo;

第24章

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