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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輕聲問：&ldo;陛下，您看舒明義他……到底知不知情?&rdo;

小皇帝看著窗外的雪，只哼笑道：&ldo;無論他知不知情，他都已經成了我的局中人。&rdo;

&ldo;可是……&rdo;指揮使擔憂，&ldo;若他倒是在陣前，發現是他們舒家要反……陛下您給他的兵權不會太多了麼?您就不怕、不怕他反過來幫著舒家和安平郡王對付我們嗎?&rdo;

小皇帝哼哼一笑，&ldo;西州兵馬本就是暗中聽命於舒家的，那虎符給他、他也調不動人馬。&rdo;

指揮使一愣。

&ldo;他若站在舒家一邊，朕給他派過去的五萬精兵會先殺了他，他在舒家這一輩的年輕人中，頗有名望、受族中叔伯看重，朕不認為舒楚儀會輕易放棄他，即便放棄，他害死弟弟唯一的兒子，我信他們兄弟之間會出現齟齬。&rdo;

&ldo;至於舒明義，這人當年敢於公開同家族唱反調，送朕的皇叔南下，又在江南事上如此出力，朕看他是個忠義人，定然能分得清是非曲直。他若堅持忠君，必定會成為瓦解外戚的力量。&rdo;

小皇帝笑著，伸出手聚了一抔雪，捏雪團。

&ldo;可陛下，他即便忠君，這樣以來不是立功了麼?將來、難道不會成為下一個舒楚儀麼?&rdo;

小皇帝看也不看他，似笑非笑道：&ldo;一個對自己親眷都能狠心痛下殺手的人，即便他忠心耿耿，你說‐‐又有誰敢投靠他呢?&rdo;

指揮使一愣，而後頸子就是一涼。

眼前的小男孩只有八歲，心智卻已謀算至這般：懂得逼著舒明義對舒家兵戈相向，讓他在忠君和家族間做出選擇，而無論他如何選擇，最後都是剷除外戚的好手段。

所謂一石三鳥、心狠手辣。

小皇帝看了面色蒼白的指揮使一眼，笑著將手中的雪吹散，他看了看飛雪漸大的天穹，輕輕道：&ldo;今夜風雪不歇，明日新年，定是晴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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