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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提笪從前擁護大太子，狸昌族則給大太子提供了糧草。&rdo;

伊稚查哈哈一笑，&ldo;這等有眼無珠的夯貨，送到前線當靶子不是正好?中原人要炸堤壩，他們若能攔下最好，攔不下，那也算是我成全他們下去給我大哥盡忠不是麼?&rdo;

說著，他還抬起了放在旁邊的酒樽，沖簡先生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

簡先生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伊稚查這隻酒樽呈圓形，外圍鑲嵌了寶石、鍍了黃金，可即便裝飾得再精緻，簡先生也記得這隻酒樽原本的模樣‐‐戎狄從前的大太子音單那顆被斬下的頭顱，森然頭骨被剖開，剜出腦髓，洗淨炮製盛酒。

&ldo;怎麼瞧先生眼神，好似並不贊同的我的做法?&rdo;伊稚查放下酒樽，命親信傳訊‐‐要餘下大軍集結退到兩側高地，若提笪能成功，大軍就會順勢攻打秦州;若不能，他們便退回到京畿去。

吩咐完，伊稚查才道：&ldo;您不是教過我，&l;一次不忠、百次不容&r;麼?&rdo;

簡先生搖搖頭，只道：&ldo;收拾東西吧。&rdo;

他沒告訴伊稚查，其實背叛過一次的人更好用。

是謂：叛者其慚，遇戰必勇。

不過像伊稚查這樣肆無忌憚、能將異母兄弟的腦袋做成酒樽的人，他倒覺得沒必要講這麼多，戎狄死多少、如何死，同他又有什麼幹係‐‐

簡先生看著帳外漸漸高起的明日，唇角綻放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笑：他們不過是他借來的一柄利刃，用來滌盪清淨山河，待烈火焚盡，天地河山定重歸明君。

○○○

青州境內，堤壩之上。

奉命而來的狸昌族騎兵，從沒想到中原還有這樣的瘋子。

簡先生只告訴他們，淮河上游這處堤壩是個潛在風險，若叫中原人炸毀，必成山洪衝擊大軍。果然他們趕來後，就在堤壩下看見了無數埋著的黑|火|藥，還有幾個正在點燃引線的蠻國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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