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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從水中拉起了一隻只大大小小的沼蝦，還有一條尾巴如扇、身體較寬的竹節大蝦。

小蠻王不甘示弱，接二連三釣起不少。

他們帶來的小籠子很快被塞滿，沼蝦的長臂都打架。

……

放下釣的一條小斑節蝦後，凌冽取出手帕來擦了擦額角的汗，太陽漸漸升起，水面上的反光越發晃眼，他舔舔唇瓣，剛想轉頭找小蠻王，眼前就遞來一截竹筒。

&ldo;哥哥喝水。&rdo;

竹筒中飄著一瓣青檸，烏宇恬風身後，則變戲法兒般用石板臨時搭了個灶。檯面上，放著幾個清脆欲滴的小檸檬，旁邊是一大捧苗疆特有的大葉香茅，綠油油的葉子後，則藏著四五個圓滾滾的紅丹果。

&ldo;中午們吃蝦，&rdo;烏宇恬風將裝蝦的籠子提起來，&ldo;哥哥等一等，一會兒就弄好啦。&rdo;

凌冽點頭，捧著竹筒，小口小口地喝著那回甘又有檸香的水。烏宇恬風將放在小竹籃底的銅鍋拿出來，打了清澈的河水上灶煮，透的蝦子被倒進鍋內，撲騰著、漸漸泛紅。

烏宇恬風一邊看著鍋，一邊在平整的石板上切香茅。

切碎的香茅和檸檬一起，和著苗疆特有的小辣椒用石臼舂碎，拌上鹽後倒進兩個小竹碗裡‐‐鹹辣酸香，正好拿來蘸白灼鮮蝦。

放涼的蝦子被盛放在筲箕裡，凌冽剛伸手，烏宇恬風就將一整個筲箕端走，&ldo;哥哥等著吃就好，煮熟的蝦頭刺手，哥哥不會剝，會被劃傷的。&rdo;

凌冽其實在京中吃過白灼蝦，但那時他是尊貴的皇子，自然有人幫他剝。

烏宇恬風這麼一說，他便訕訕縮手，等在一旁。

這時，河對岸忽然傳來人聲，遠遠看過去，竟是闞部首領和伊赤姆大叔，兩人似乎在爭論什麼，若非鮮蝦的香味，他們根本注意不到兩人。

見烏宇恬風貼心小意地剝蝦，闞部首領還有些尷尬，伊赤姆卻習以為常，他邁開長腿，直接淌水來到此岸，看著案板上整整齊齊的東西，他搖搖頭，半開玩笑地打趣道：&ldo;說大王，這都火燒眉毛了，您和王爺好興致啊!&rdo;

烏宇恬風哼哼，根本不理他。

凌冽多少有些赧顏‐‐戰時偷閒出來釣蝦，這樣的事本不該發生在他身上，他比小蠻王長五歲，更應勸他莫胡鬧。可惜，他對金燦燦的小傢伙根本沒轍，只要小蠻王軟了聲音撒嬌，他就會違背原則。

摸摸鼻子，凌冽沖兩人點點頭。

見凌冽不好意思了，烏宇恬風不滿，&ldo;老師你們還不是在外頭閒逛!&rdo;

&ldo;們哪兒是閒逛了，&rdo;伊赤姆搖頭道：&ldo;們在爭論黑苗和屍人的事。&rdo;

他這麼一說，闞部首領便上前，&ldo;華邑……王爺，能問您件事兒麼?&rdo;他原想叫王妃，許是見伊赤姆叫&ldo;王爺&rdo;，便跟著改了口。

凌冽笑，&ldo;你還是想問，那天為什麼能看出中央那個小個子不是屍人吧?&rdo;

闞部首領紅著臉點點頭。

凌冽偏著頭想了想，他那天搪塞說自己是&ldo;猜的&rdo;，其實並非假‐‐闞部首領寄來的拓片很多，透過確定含義的三十餘個詞，凌冽知道《馭屍術》並非眾人想得那般簡單：調製蠱蟲、操控死人。

和中原武林追求的那些高深武功秘笈一樣，《馭屍術》分好幾重。

那位將此禁術帶到苗疆的靈巫，一開始跟如今的乾達一樣，一步步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