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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一驚，手中的竹葉整個掉落，書頁連帶著一整張雪毯都落在地上。

若非手中還有個碗，凌冽整個人都快撲到元宵身上，&ldo;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傷口痛麼?&rdo;他問了一疊，又伸手探元宵額頭，&ldo;怎麼還這般燙?!&rdo;

屋內動靜太大，很快驚動了一屏風之隔的烏宇恬風。

他疾步進來，對上元宵烏溜溜的眼睛和乾澀的雙唇，小蠻王好笑地看凌冽一眼，忙取過那碗，往裡重新兌了熱水，見他還想取竹葉親自餵元宵，凌冽終於紅了臉。

他推他，&ldo;……你去喊大夫。&rdo;

等小蠻王離開，喝了水的元宵舔舔嘴唇，才清晰地叫了聲&ldo;王爺&rdo;。

凌冽嘆息，又給他餵了點。

這水是毒醫親自熬的，裡頭不知還有其他什麼靈草。喝了一整碗後，元宵蠟白的小臉也漸有了血色，等烏宇恬風帶著毒醫和孫太醫進來，他已能完整地說一長段話了。

毒醫和孫太醫看過，都覺得小管事的傷沒什麼問題。

&ldo;傷口瞧著可怖，但只要好好吃藥換藥，一兩個月就能恢復了，沒事兒哈。&rdo;毒醫拍拍元宵肩膀。

他說得輕描淡寫，元宵卻差點一骨碌翻起來，&ldo;一、一、一兩個月?!!&rdo;

&ldo;這還是快的，&rdo;孫太醫點點頭，&ldo;幸好眼下是秋季，天不算熱，不然傷口發炎化膿、好得更慢。&rdo;

元宵：&ldo;……&rdo;

兩位大夫實話實說，孫太醫還煎著藥，便提前告辭離開。

剩下毒醫被烏宇恬風叫到屏風外，細細問了這些天元宵飲食起居上需要注意的事兒‐‐

屏風後的元宵，眼眶卻漸漸紅了。

凌冽被他嚇著，急問道：&ldo;怎麼，傷口又痛了?&rdo;

元宵卻突然握住他手，嗚哇一聲大哭道：&ldo;嗚嗚嗚嗚嗚，王爺，這一兩個月誰來伺候您啊?要不您還是將羽書叫過來吧?&rdo;

&ldo;……&rdo;凌冽挑挑眉，&ldo;羽書在朝為官，是暗釘，拔起來又要十年時間安排，別胡鬧!&rdo;

元宵淚眼汪汪，&ldo;那、那讓影五他們回來……&rdo;

&ldo;……影衛不是小廝。&rdo;

元宵皺皺鼻子，圓亮的黑眼睛盯著他，也不說話，就那樣掉金豆豆，將腦後的青布枕洇濕一片。

凌冽惱了，&ldo;本王又不是三歲孩童，怎麼時刻需要人伺候?!&rdo;

元宵幽幽開口，道：&ldo;明真年，您看書入迷，喝了一夜冷茶，第二日起來就犯了胃痛。&rdo;

明真是皇兄的年號，凌冽嘴角一抽。

&ldo;之後在北境，&rdo;元宵目光幽怨，&ldo;您泡在浴桶中看兵書，水都冰了您都不覺，之後就高熱得差點染上肺病，郭老將軍和夫人都嚇得不輕。還有，您經常赤足下地、貪涼還喜吃生食，夏日用冰也是……&rdo;

提起這些，元宵如數家珍。

說到後面，小管事都忘了哭，反而掰著指頭一件件清算。

凌冽被他說得又羞又惱。

小蠻王也從屏風後面繞進來，饒有興味地駐足聽著。

元宵停下時，威風凜凜的北寧王已是一張大紅臉，他咬著後槽牙，